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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琤颔首,“我现在就过去。”
杭絮侧头望向两人所在,金光闪闪的河岸边聚着一堆人,这两人被围在正中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难题。
她道:“我跟你一起去。”
容琤看她,眼里有点无奈,而后转向卫陵:“你也累了,就在这里休息会儿。”
卫陵感动地点点头,“多谢王爷,我——”
话音未落,便听见他的下一句话,“草帽给我。”
脸庞被晒得微黑的年轻人愣愣地取下草帽,放到自家王爷手上,然后看着他把草帽戴到自家王妃脑袋上,给人系绳子,低声说着什么,竟有几分理所当然的感觉。
*
杭絮戴着草帽,下巴上系成蝴蝶结的两根绳晃荡着,走在山坡下的滩涂地上。
原本湿润柔软的泥地已被太阳晒得皲裂发硬,走在上面,就算穿着鞋,也能感到烫意。
不过越靠近水面,地面也越发湿润,不时有裹挟着水汽的微风吹过,十分舒适。
再走一会儿,穿过一座座小小的棚子,仇子锡和岑玉堂就在不远处。
那些围着的人群已经散开,仇子锡朝着杭絮和容琤匆匆走来,神色有些忧虑。
容琤也上前,没有寒暄,也直接道:“仇太守如此忧愁,是为何事?”
仇子锡回头看一眼浩荡的水面,叹道:“这事我也讲不清,还是让岑郎中来说吧。”
他冲在水边踱步的人喊道:“岑郎中!”
那人蓦然回首,看到容琤后一愣,似乎现在才回身,而后小跑过来。
杭絮眼睛在仇子锡和岑玉堂身上转了两圈,发现两人虽戴着草帽,脸庞却都黑了许多。
仇子锡本来不算太白,乍一看变化不大,岑玉堂最初却是极白的人,眉眼倨傲,看着不好相处,此时黑了下来,看上去也多了几分淳朴的气息。
岑玉堂把脑袋上的草帽扣到背上,朝容琤行了个简单的礼,“我有一事要同瑄王商讨。”
容琤虚扶起人,“岑郎中请说。”
岑玉堂带着人走近河面,来到那处被截断一部分水面的地方,阻拦着水流的,正是工匠们用一篓篓砂石夯土垒起的防水堤。
这堤坝只建了几尺,基底深入水底,在不远处断掉,他指了指断处平静的水面,“王爷看,那里看似平静无波,可水下却是深洞激流,湍急无比。”
“砂石一倒下去就被冲走,有位工匠靠近时不小心滑倒,差点就要被卷入洞中,若非识得水性,现在已没了命。”
“岑郎中是说,”容琤沉吟道,“如果按原路线截流,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
岑玉堂皱眉点点头:“这里的水势实在不适合,只是如果改道,计划全盘变动,又要重新规划许久。”
容琤也蹙起眉,“未必只有改道一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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