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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水堤是什么,为何如此重要?”杭絮又问,她想尽量多了解一些东西,就算不明白意思,也可以记下来,让人去查。
老人苍老的脸皱起来:“过了这么久,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纸上的样子像个鱼嘴,听大人说,这河流潮汛的位置是年年变化的,那时候靠两座堤坝可以拦住,现在位置偏了,就拦不住了,得靠这分水堤来控制。”
忽然,他压低声音,从喉咙口吐出一句方言,杭絮侧头看见他愤然的脸,下意识觉得那是句骂人的话。
老人重新说起官话:“后面那个太守,我们请了不知道多少次,他就是不修,非说没问题。娘的,他难不成比李太守还懂!”
她把老人说的话一句句记在心里,想着回去后同容琤说一说,说不定能给他一点提示。
对方看见杭絮沉思的脸,撑着膝盖站起来,下了逐客令:“小姑娘,故事听完了,老头子也没什么可讲的,你回去吧。”
她点点头,正欲拜别,只是尚未开口,屋内忽然传来一阵细弱的哭声:“阿爷、阿嬷,头好痛……”
老人脸色一变,看也不看一眼杭絮,转身匆匆进屋:“小宝,阿爷来了,莫哭莫哭……”
正如那一日,杭絮又被留在原地。
她也不恼,站起身,拍拍膝上细碎的樟树花,踏着满地嫩绿的落叶,跨出院门慢慢离开了。
*
一路上,杭絮仍在想着事情,那个叫做分水堤的东西,仇子锡请的工匠有没有看出来,如果只需建好它就可,为何从未听见提起过?
是不知道,还是并不像老人说的那么重要?
她这样想着,脚上的动作却不慢,不一会儿就到了太守府的大门前。
抬头看见那副泥金的牌匾时,杭絮终于想起被她遗忘在府中的容琤,还等着她来上药。
再看一眼天色,已然昏暗,不知不觉,她竟然在回春堂待了这么久!
来不及多想,向府卫报备后,她就匆匆向偏院赶去,等看见偏院屋中被烛光映成昏黄的窗纸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到了真正站在门外的时候,杭絮忽然觉出些紧张来,抬起右手放在门板上,轻轻一推,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门开的那一刻,她闭上了眼睛。
屋内静悄悄的,杭絮慢慢睁开眼,所见空无一人,烛火被门开时带来的风吹动,跳跃几瞬,把她的影子拉长又压缩。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放松。
杭絮走进屋内,拖了一张凳子坐下,容琤或许是有事出去了,她等人回来便是。
只是刚坐一会儿,容琤没等到,却等到了云儿。
云儿提着柄扫帚,穿过走廊时,看见屋内独坐的杭絮,“哎呀”一声:“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她点点头,解释道:“外面有点事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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