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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宴的车窗滑下一半,露出易素半张脸,“你走不走?”

柴冠允立刻返身上车启动电门,“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易素摸着肚子,小家伙一点也没有被吓到,现在也懒懒地,“不必,直接回去吧。”

车开到半途柴冠允才记起来和她解释:“大哥不知道我来这里。我瞒着他的。”

易素扭头看向窗外,“你不用解释。”

“我怎么能不解释,到头来你会把账算我大哥头上。”柴冠允十分不满,“他从这里回到安省便一直在医院,低烧、发炎,骨痛得整夜整夜睡不着。”他说得夸张了些,但是想到许慎行刚回去时的颓靡模样,他实在忍不下气,“你和我大哥说什么了?把他刺激成这样。”

“你怎么不去问他?”

“他会告诉我?”柴冠允冷笑,“其实问你也是白问的。我只是替他不值,你知不知道他出车祸伤得有多重?你知不知道他费了多大的气力才能站在你面前?我一直以为人心都是肉做的,没料到你倒是有副铁石心肠。”

易素不在意他话里的讽刺,只是耸耸肩:“论铁石心肠,我永远逊他一筹。”

柴冠允冷哼一声:“你们是半斤八两。”他虽然是流氓世家出身,长得倒是十分刚正,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我大约能猜到你和他说什么。八成是让我大哥有多远走多远,再不要来见你。再毒一点,你连孩子也不给他见。”

说他是个粗人,但有时又极聪明通透。见易素不吭声,柴冠允知道自己说对了,不由砸了下方向盘,“你他妈够狠的啊。不怪有人说最毒妇人心。”他越发为许慎行不值,“他就算以前做过错事,过了这么久也该淡了吧。”

“倘若有天你被人砍去双手双脚扔到角落生霉,十年后凶手刨你出来求你原谅,你能原谅他那才是真圣人。”

柴冠允说:“我知道我大哥做的一些事不地道。但那也是事出有因,要不是当年他哥哥死得那么惨,他也生不出那心来。或许,他根本不会遇见你。”

她的目光从窗外移到他面上,声音轻柔,“我母亲撞死他大哥逃逸,我父亲为了保我母亲妨碍司法公正,我不否认这些都是事实。但是,我有什么错呢?错在我是他们的女儿,所以就必须当他复仇的垫脚石?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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