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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咽下最后一口炒饭,见她碗里的纹丝未动,便说:“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有钱人,富贵舌头富贵胃,这种东西你肯定吃不下,不吃就给我吧。”
易素有些不好意思,“我再帮你叫一碗好了。”对方一扬手,“行了,你这连动都没动过呢。”
上车后司机便和她聊天,“……你真是运气好,我都十年八年没来安省了。北客站也是第一次去呢,咳,你们安省人厉害,平常我们外地车子过去可马上给赶走,只能停在外边的土堆路上等活。今天我这还没进站,才下了客人你就上来了。嘿,其实这趟捎你回去也是顺手的事,还能贴补点油钱。虽然我看你是有钱人,可我开的真是良心公道价了。都是女人嘛,出门在外的能帮就帮呗。”见她没说话也不觉冷场,“你这是去梁城的文溪旅游吧?”
“嗯。”
“那地方倒是不错,前年我一家三口去过,漂亮。”司机说,“我儿子特别喜欢那里的小摆渡,自己跳下去摆了一通,差点没和人撞上。回来后被我老公打得哟……”
易素的手无意识地覆在小腹上。那个男人震惊而又绝望的目光,他那软弱无力的手。她让他猜,他却信以为真。也只有他信以为真,才会那样地绝望。
指甲陷入了掌心,她咬着手背,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下午三点多才到梁城,女司机留手机号码给她,“等你玩好了,要回安省了就给我打电话。我那车队的几个师傅常跑那条线,绝对实惠。”
易素收下,道谢。等出租车消失在拐角,她将号码纸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里。
柴冠允赶到医院时护士正在为许慎行换上点滴。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双唇也没了血色。
老刘看到柴冠允立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将他让到外面去。
“没找到吗?”
“有人看到了,可是没找到。”
“什么意思?”
“一收到你消息我就分派人到各个客运站去,后来北站的人问到一只黑鼠,按他描述的,他拉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夫人。”柴冠允面露愧色,“原本说是不能打草惊蛇,但阿兴那脾气你也知道。”
“把人惊跑了?”老刘啐了一口,“猪脑袋。”
“也不算惊跑。”柴冠允解释道,“那黑鼠和那客车主都一口咬定说人是在车上,可我们来回翻了几遍也没找到。可能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先一步下车。不过刘哥,我已经让人去找监控了。只要人真的出现过,不怕找不到。”
能这么轻易让你们找到的话,她也不会这么顺利从我眼皮底下跑了。老刘暗暗腹诽,说:“里面那位正在火头上,你打算怎么说?”
柴冠允为难道:“怪我,话说太满。”又抓了抓板寸头,恳求道:“刘哥,这事儿您得帮我说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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