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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耽误,拿着合同上到十九楼。会议室在通道的尽头,她一路小跑过去,可会议室里哪有李总。
“舍得上来了?”年轻的执行董事坐在会议桌一端,命令道:“过来。”
她本就饿着肚子,一阵小跑下来越发觉得腹中空荡双腿虚软,声音都小了许多:“没力气了……”
他打开饭盒盖子,引诱她:“过来吃东西。”
饥饿让她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寿司的香味,差点口水没流下来,几乎是连蹦带跳地扑过去,直接用手抓了塞到嘴里。
“饿死鬼样。”他骂道,“早餐吃得少又不吃午餐,是不是想胃疼?”见她双颊鼓起,眼睛瞪圆像是噎到了,赶紧递茶水给她,“慢点,慢点。”
吃完寿司和照烧鸡肉串,她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这下舒服了。”又谄媚地对他笑,“还是你最心疼我。”他做事一贯端正,像这样假公济私的行径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想认真学习是好,但不要急于求成。”他声音缓缓,“做事要有技巧,以后我会慢慢教你。”
她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在和崔富贵较劲,只能频频点头说是。他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可以下班。今天是坐公车还是坐我的车?”
“今晚我得去金碧,小姨妈的女儿满月。”她说,“森舅舅会来接我。”
许慎行的眉微微蹙起,略略斟酌后才开口:“素素,你大姨父的事——”
“我知道。”她打断他,脸上浮起一丝烦躁,“他是咎由自取,怪不了别人。”看在去世的廖启容面上,易仲棠对于这一系亲戚的容忍度很高。平常揩揩油水也只当看不见,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吃里扒外。
许慎行摩挲着她的手指关节,说:“那份工程纸是机密,他不该动歪心。你父亲坚持要报警,他是真伤心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外婆和舅舅都是明事理的,他们不会责怪。”当时大姨泣不成声地求她,让她劝父亲放连襟一马。她虽然觉得大姨夫做得过份但还是去求情,可易仲棠不买账:“素素,你这么大了,应该知道是非黑白。”那晚易仲棠气得血压飙升,她不敢造次,急忙退了出来。
“我知道他们明事理,但其他人难免有闲言碎语。”他的唇差一些贴着她的耳朵,暖意融融,“要是受了委屈就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她的手指在他掌心轻轻画圈,“原来他们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这几年是怎么了,突然之间什么都变了……要不今晚不去了,我就说头疼。”
他唇边滑过一丝诡秘的笑,说:“还是去吧,毕竟是你母亲的兄弟姐妹。”用血缘缔连的关系看似无比紧密,但有时只要几句话、几个刻意的小动作便会被轻易地离间、瓦解。
她苦恼了几秒,下决心道:“那好吧,就当看在我妈妈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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