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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泪珠滴在蓝底睡裤上,晕开深色的圆圈,“你现在回来。”忍不住呜咽,也不管他是不是能听到:“……许慎行,我给你二十分钟时间。你马上给我回来老实交代!”她想来想去,他和那尤小姐肯定不止见过一次面。听许晓安的口气,似乎是经过介绍才认识的。就在近段期间,而她却被蒙在鼓里。
越想越觉得委屈恼恨,想自己也不是无脑花瓶,竟然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或许他在左右逢源之际还可能和人夸口炫耀,当真是无耻!
通话断了线,她将手机砸在地上,泄愤似地跳上他的床一阵踩踏。那样用力使狠,仿佛那男人就在脚下。床被被践踏的凌乱不堪,心房也越发酸胀难耐。她最后像只受伤的小兽般蜷卧着,将脸埋在满是他气味的枕上轻声啜泣着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听到有人推开房门。昨夜辗转哭泣,现在眼睛肿起连睁开都觉得勉强。
“素素?”
是他。
委屈愤怒排山倒海般地袭来,她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许慎行昨晚过得也很郁闷,长期合作的保泰航运总经理临时到埠,他不能不去尽地主之谊。对方嫌订的会所太清静,又听说安省的海上仙宫出名便指名要去。偏偏又和人争风吃醋动起了手脚,虽然事没闹大但随行的人有挂了彩。他忙里忙外地直到凌晨三四点,才将事态完全平息。
紧绷了一夜的神经刚松懈下来便看到她,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他的太阳穴处隐隐作痛:“素素,你太明目张胆。”
她跳下床,一言不发地冲上前来抬手便赏他耳光。他反应及快地抓住,手掌险险地贴在他耳边,“素素,你要讲道理。”
她还是有顾忌的,压低声音嘶吼:“骗子!脚踩两船。无耻!”
他一把抓住她继续挥来的手爪,那样大的力道,她一下便扑到他身上。
他身上清爽干净,一股廉价柠檬皂香味。她的大脑放空几秒,旋即头皮发炸:“你在外面过夜了?”顿时怒火攻心,挣扎不休,“你混蛋!不要脸!”
他将她压在床上,“要是想你父亲听见,你可以再大声一些。”他目光灼灼,“现在高喊一声就能了结我。”
她瞬间便安静了下来。所有的愤怒委屈还有惶然不安全都化为成串的泪,知道自己哭得难看,于是扭过身去将脸埋进被子里。明明伤心成这样还记得顾全形象,大约是因为还未绝望。
许慎行想将她从被子里刨出未果,只好抱着这团被子卷叹气:“你总是太冲动。”她露出兔子般的红眼睛,鼻子一抽一抽地:“脚踩两船……也不怕船翻淹死变水鬼。”
“这指控太严重了,”他晃晃膝头,“我和那位尤小姐只见过两次面,前后加起来一小时不到,连话也没说几句。”
她才不会被轻易哄过,“他们有意介绍女友,你敢说你不知道?你知道了也不告诉我,还不是想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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