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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晦来得稍迟,大约接到电话的时候在路上,并把路上的时间也算到相亲里面了。
他朝这边走过来。
眼前一整面墙壁,挂着一幅同样很大的画。
池岛不知道他来赏画,还是找她。
刚才她只是用余光飞快掠过,把他的模样清晰印到脑海中。
上了一半楼梯,纯黑西服敞着,露出折角挺括的白衬衫,手掌自然垂落长裤口袋边,袖管下的一段手指微弯,冷白,看上去瘦削有力。
食指和中指间夹了支没点燃的烟,就算不看五官,一举一动都是个很漂亮的人。
其余就无法察觉了,他有没有发现她。
“喜欢?”
江承晦停在一段由红色伸缩带拉成的隔离带前,看着画。
那两个字一经入耳,明知指的是画,心绪却晃了一下。
池岛太过在意,难以回答是或者不是,她仰头和他一起看着面前的画,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一幅画这才看到眼里去,雪白的墙壁衬上画框中大片的黑,纸笔描绘着一座山的明暗面。
像是深夜时分,也似乎另一个终年至暗的行星。
“好看。”
她干巴巴补充。
江承晦径自笑着摇了下头,转身走开,把纸烟扔进果皮箱顶端的小凹槽。
旁边两个人一早注意到,视线没离开过他。
一个一直露着小酒窝,一个目光明亮透彻。
纷纷过去打招呼。
原来他今天要相的不是一个人。
池岛想起他接电话的时候像刚睡醒,时间很紧吗。
她在一旁看着,尽量降低存在感。
右一摘下耳机,嘴角翘着,说好久不见。
江承晦闻声侧目,全无印象。
右一抓了抓短发,进一步解释。
“见过好几次,在别人组的局上,不过座位不同,我总夹在是去吃饭的人中间,每次你都坐在主位,我一眼就能看到你的。
“有回你有事到的迟,最中间的位置就一直空着没人敢坐,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穿了一件绣着狮子的特别酷的T恤衫。”
江承晦依旧没有印象,他从这人身边走过。
一个多月不见,池岛又瘦了,单手能拎起来,不知道她家人看见会不会着急。
他想他是有一些喜欢她的,尽管已经不是少年人,知道合适比起喜欢更重要。
但当她风尘仆仆出现在面前,脊背挺直看一幅画,又让他觉得谁耽误了谁都是虚夸不实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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