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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选了方向一路跑下去。
沿途只能感受到自己的沉重呼吸和耳边的剧烈风声。
体力不好真是件糟糕又莽撞的事。
终于找到一家清淡的粤菜馆。
她推门进去,要了厨师一早炖熬备上的几道菜。
长时间奔跑胸口疼得快要炸开,嘴唇紧绷绷,有些发干。
服务生递来水,她看别人装盒总觉得慢条斯理。
去拿杯子的路上转了个弯,残着一只手也闲不下来,上前帮着递餐盒塑料袋。
满心一个念头,江承晦还在等。
终于回到餐厅,她运动过量大脑缺氧,轻微的眩晕。
出去这一趟已经过了很久,江承晦坐在原位,抬眼看过来时,好像刚才只是转了个身。
“久等了,我们加两个菜吧。”
池岛大口呼吸着把装餐盒的袋子提到身前。
“没等多久。”
江承晦隐约明白池岛的突然离开。
出于怎样一种想法,会去做什么。
他看池岛一念间跌跌撞撞跑下楼,到拎着两个大手提袋回来。
不久前说身体抱恙,无缘参加运动会,转眼来了一场百米跑。
她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乱糟糟贴在脸边,而眼睛干净。
眼睛干净,她用这个年纪能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触碰了他一下。
令江承晦想到马一浮马老曾经写出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这样妥帖的生性。
他算不上经世沉浮,仍觉得可贵。
红炉中,炭火差不多烧成灰烬,服务生新上了一份。
之前的一盘食物已经烤好,稍微热热就行。
池岛挟了一颗炸得金黄的小馒头,似乎半年多没吃过家常菜。
一开始在别人家吃饭别扭,后来习惯,基本靠包子面包度日。
也不是挑食,不喜欢,只是陌生,也没有好奇心。
对于不常吃的食物会下意识越过。
她低头咬了一口小馒头,慢慢吃完。
再抬起时,面前有装得满满的骨碟从天而降。
江承晦手臂抽离,视线落在旁处烤上生肉。
每停顿,他袖口同色的白横纹都会浮起光影。
骨碟顶端一块羊排,泛着炙烤香气,大小刚合适入口。
池岛默默拖下来放到自己盘中。
会想江承晦是不是打量过。
最后挑了一块烤得最诱人,最漂亮的给她。
还是随手挟的,食物就是食物,没有什么不同。
无论哪个结果全是好的。
尽管由江承晦组成,却有着包括他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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