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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买了一杯最便宜的,两周生活费,询问后得到回答,可以送去青旅。
这时候蓝莹应该睡醒了。
书吧人不多,偶尔有对话,声音都很低,断断续续。
“I do not choose to be a common person...
(我不选择做一个普通人……)
“I do not wish to be a kept citizen,humbled and dulled by having the state look after me....
(我不想成为一位有保障的国民,孱弱而沉闷的安享着国.家的照顾……”
“I want to think and act for myself,”
(我要自由的思考和行动,)
“to enjoy the benefit of my creations...”
(我要纵情于我创造的价值...)
池岛走到当代文学作品的分类书架边,闻声看过去。
感谢那人的翻译,以她英语仅飘过及格线的水平,几个生词并不能听懂。
复刻九鱼图的金属屏风后,坐着一小桌人,江承晦背身相对,朗白的硬质衬衫外,套了件黑色马甲。
他说一口流利的英伦腔,与看不出国籍的蓝眼中年人交谈。
潮热午后发生了奇迹。
寻常的雨,关住的门,她怕这世上很多事情。
那短暂几秒脑海中浮过立马横刀的影像,经一场烽火,大醉而卧,是她这一生见过最高不可登的强大。
周围没有镜子,江承晦像背后生出监控。
他敏锐察觉视线,止住了话转过头。
池岛左手还搭在书架上忘记取书,笑了笑算打招呼,不知道看上去僵不僵硬。
遇到他,其实她是开心的,只不过打扰了他们的谈话,心里实在没底,如果介意,就是分不出轻重。
江承晦记得今天礼拜三。
池岛不自然地移开眼睛,她背上松松耷拉着书包,一身灰蓝校服,大了估计有两个码,手腕在裤边垂着,细得硌人。
一个系黄丝巾的年轻女人穿过过道,池岛走出屏风间隔的有限范围。
“……把扶手盒里的东西取来。”
他将车钥匙递给事务秘书,几句话,结束此次见面。
书吧靠窗设一张大长桌,池岛坐在桌前,随手翻开了别人看后懒得放回原位的书。
她纠结要不要离开,心中说走,身体限制了想法。
手边忽然被放下一个长方形扁盒,上面印着油画质感的森林场景。
江承晦处理完了其他事,手掌端着茶水七分满的钟式杯,放到吧台,让直接倒掉。
回头道:“黑巧克力,有人去买,托她给你带了一盒。”
池岛走好一会神,说了句谢谢。
或许只是顺手的举动,十分微小,谁会大惊小怪,却使她陷入巨大沉默。
不是父母不是亲戚,某一个时刻她被记起来,于是也分享到那一份好。
因为在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的人身上反而得到了,她看到自身的无力和悲哀。
这是她最破碎的地方。
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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