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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工会主席就迎了上来,几句恰到好处的客套,她上前摁亮电梯按钮。
随即询问,“需要重新做一份面食吗?”
江承晦有固定用餐时间,不是在凌晨。
电梯缓缓上升,将要停下的时候,他按压太阳穴的手指一顿。
想起请那个挑食的小孩吃饭这回事。
做到工会主席位置的大都成了人精,不需要明言,很会看眼色。
“一号桌的客人在您走后,留到十一点,叫辆出租车离开了。”
他接到电话是八点过两分。
让人空等三个小时,有些久了。
念头一晃而过,江承晦迈出电梯,思量明天的集团动员大会。
对他而言,被等待和对方的等待落空是很平常的事。
仅是寻求投资的中小企业,这方面都大有人在。
工会主席后提议,“我这边让人备上一套礼品,下次那位一号桌的客人过来,亲自送去。”
潜台词用来弥补这次令人不愉快的晚餐尾声。
江承晦看工会主席一眼,出言拒绝。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人家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心思。
挺好笑,但他不喜欢开玩笑。
人可能会对被风雨吹倒在路边的花随手扶一把,却不会专门回头看第二次。
江承晦关上门,进入配套的健身房,两小时后冲了冷水澡出来。
窗外一片昏黑,也带得屋子里晦涩沉沉。
惯于黑暗,他没开灯,套件大地色居家服,擦着头发赤脚走到岛台,拧开一瓶山泉水。
最后躺下的时候,时针指向三,到了睡眠时间。
意识逐渐混沌,他又回到看不见一点光线的山窖。
铁丝缠绕手腕脚踝,像陷进血肉,和他出于一体,不可分割。
泥土里满是厚重潮湿的腥气,渐渐地,有生命的没生命的都被腐蚀,同化。
梦的源头和尽处无法看清,江承晦只记得被困住。
像以前一样,他在梦中有意识地等待,等准时叫他醒来的闹钟。
上午九点整,集团动员大会在未来第一线如期举行。
作为新城项目落地后对外召开的合作仪式,现场媒体嘉宾领导往来不绝。
江承晦不需要正式出席,核心布局定下来,各项的开展会有人实施。
活动开始前他抵达,小范围和关键几个人露了面,全程用不到十分钟。
“半个小时后,是去击剑俱乐部,”秘书接过他的西装外套挂好,转身给钢笔灌墨水。
“上礼拜约好了今天会见高部长,推进青训战略合作框架协议,中午一同在翠柳园用餐。”
江承晦放下手里的文件,“李秘书。”
话音刚落,她停下动作答了一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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