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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稍长或年幼的人从身旁越过去,逐渐看不清了。
树木路灯雨伞,都是湿漉漉的。
她累了,蹲下去,看着雨水落下来,薄薄的河流,去往地势低的方向,倒映成片霓虹灯的光影,冷暖交融。
想叹气,开口先打了个寒战。
忽然耳边传来清晰的车笛声。
光亮尽处,很深的黑。
一侧车窗缓缓降到底,江承晦自然垂悬的手搭在方向盘上。
隔着雨幕,偏头向她看过来,片刻没表情。
说不上冷冽或是松散,连是否认出都分辨不清。
池岛缩校服里,拢两下黏在脸边的几绺湿发,意外冰手。
她像小时候遇见长辈要喊人那样,不远不近叫了一声江先生。
雨滴淅淅沥沥落在身上,走好一会儿神,找不到后话。
“过来。”
他声音低沉,很平缓。
白蒙蒙的水线从云中淌下,折在地面泛起一场涟漪。
第4章
池岛走了很久,这瞬间觉得丢盔弃甲。
雨声都大了。
蹲下时间长,她双腿发僵没站起来,用肩膀蹭掉脸颊上的雨水。
两三个呼吸间,还沾满。
江先生,她又叫他,没发出声音。
单单一个姓氏,名字未知全貌,但笃信唤起肯定好听。
这话偏心,不讲什么道理。
等池岛挪过去,江先生半敞开副驾驶座车门,将搁在座椅上的手提箱放到后排。
声音从前方落下来,问去哪。
池岛对上视线,光影声色中产生隐约而专注的感觉,几分不自然,垂下目光,之后才明白话里的意思。
要送她回家。
“……三十九中学,谢谢你。”
她淋雨进了车,关住车门,阴云冷风隔绝在外。
一坐下,整个人被水浸透,也洇湿了座椅。
水珠不断滑下发梢,池岛往前靠,至少不要弄湿椅背。
有点难为情。
车道信号灯转换一个颜色,进入倒计时。
江先生降速等在斑马线前。
晚间会有人来内外清理这辆车,不用顾忌太多。
他看着雨刷器划过挡风玻璃,没出言提醒,没必要。
“我平时不这样,今天忘了带伞。”
池岛轻声说。
江先生点头,为她停滞雨中的失衡,违和,找到来由。
车内温度不高不低,空气微微湿润,适宜养白山茶。
池岛一放松喜欢胡思乱想,再次闻到龙诞香,是身侧。
上一次就记住了的气息,特意去找。
几支专柜小样,味道嗅起来千奇百怪,毫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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