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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七月初五,不,初六了。明日就是千觞节。那么重要的日子,他却把自己弄成了这副德行。
活该,他在心中暗骂,你的教养呢?你的道德呢?谁让你去乱动别人的东西?看见没有,这就是下场!
可是看了就是看了,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挽回。现在又想起此事,他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丝别扭。
不行,这样的画怎么能流入别人手中?便是青阮也不行——不,尤其是青阮不行。
想着,他嚯地站起身来,来不及披衣就奔出院门。
将明未明的时节,整座府邸都还静悄悄的。他一路穿花拂柳,直到到榴花院近前才停住,远远就看见一个黑影呆坐在屋檐上,看样子似是在打瞌睡。
见状,他越发放轻了动作,如一道暗影翻进屋内。找到那个暗格,轻轻打开,将里面藏匿的绢布取出,又把暗格关好。这一套动作只用了一瞬间的功夫。眨眼间,他又翻出院外,飘然远去。
整个过程屋顶的湛卢毫无察觉,他甚至翻身在屋檐上躺了下去,沐浴着最后的月色,砸吧砸吧嘴,美梦正甜。
第476章
千觞节
转眼天明,转眼天暗。混混沌沌中,千觞节终于来了。
斋戒解除,府内又红火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酒香,隔着院墙都能听到外面的欢声笑语。但这些欢乐与凌萧无关,他还有正事要做。
经过一整日的休整,被那条邪气的珊瑚珠扯出的心神激荡已经被他最大限度地压制了下去。坐在对开的窗边,他抬首望着天际,静静等待寒氏月的到来。
金乌已经落尽,天边只余一抹华丽的金线。金线上下浮动着不同深浅的红,从最浅淡的粉,有如海棠花含露的蕊心,到最深刻的赤,好似利器划破肚肠后洇出的血。
看了一会儿,他低下头,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行囊。小小一个包袱,里面全是沈青阮平日里惯用的东西。旁边还有一个大一些的,包裹着他的阮咸。
按历法推算,献祭之礼应该在子时三刻进行。寒氏月说会在今晚接他去山顶,说好的时辰是酉正。
可他实在等不得,从午正起就陷入了一种紧张和慵颓交缠的状态,早早打包好行囊,坐在窗边的背影有多稳重,计算着时辰的心里就有多焦灼。
终于,院门响了。他立刻起身到门外迎接,却在寒氏月身边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赵姑娘?”他疑道。
赵菁芜对他点了点头,似乎对他的疑问并不感到意外。
寒氏月也对他点头致意,却并不欲多做解释,而是直接道:“时辰到了,公子随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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