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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是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条珊瑚珠链,就像蛊毒一般,诱惑着他,又残忍地折磨着他,在他脑中串联成形态各异的画面,每一幅都让他怒火中烧,恨不得钻进自己的意识里,将那一幅幅画面撕个粉碎。
终于,夜幕渐渐降临。他与自己较了半日的劲也有些累了,不知怎么的,忽然就陷入了幻境。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从幻境中苏醒过来,抬眼看看天色,正是月过中天,子时过半。不知不觉间,两三个时辰已经悄悄滑了过去。
不过好在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望着一轮弦月轻轻出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院子里,又提了几大桶井水到里间,统统倒进浴桶里,自己也解了衣裳坐了进去。
冰凉的触感刺激着他的每一个毛孔,针刺般的痛苦在他全身游走,接着奇异地转换成了一缕快感,沿着后脊梁爬到他的头顶。
他轻轻叹了一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又把身子埋得深了一些,然后将头倚在桶壁上,就着这个姿势慢慢迷糊了过去。
“哈哈……”耳边传来女子欢快的轻笑。
他有些困惑,循声望去,只见是一个妙龄女子,一身雪白的衣裙,头梳堕马髻,手中牵着一匹同样雪白的骏马,正在草地上轻快地小跑着。
她身前是一座宏伟的建筑,金光闪闪的匾额上是「凤凰楼」三个大字。跑到建筑的大门前,她停下脚步,回身张望一眼,伸手对他招呼了一下。
她能看见我?凌萧一怔,不由也抬起手,学着她的样子招呼了一下。
可她却视而不见,紧接着又招呼了两下,面上的神情也跟着焦急起来。凌萧一愣,意识到她招呼的不是自己。
那是谁呢?他回头看了看。
没有人,身后只是一片空寂的虚无。
可下一瞬,天地间整个波动了一下。他全身一震,一种奇异的感觉席卷而来。
他的心不受控制地震颤起来,巨大的恐惧包围着他,强硬地逼迫着他,让他不得不又一次回过头去。
是了,又是那种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感觉。将明未明的天色,空气中迟滞的风,一丝气流都没有,整个世界如同一只巨大的炉鼎,将他困顿其中。
他周身的感官都在渐渐流失,手脚好似不听使唤一般,整个人坠入了一层粘稠的虚空。
而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次他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吼叫着。
有两股巨大的力量在撕扯着他的意识,那种剧烈的疼痛,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成两半。
“不要!别喊了!”他想要吼叫,却发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而更令人不安的是,天色忽然暗了下来。不是夜幕降临的那种暗,而是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什么东西,东西太大,遮蔽了光线,使得四野一下子变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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