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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被什么东西召唤着,他猛地睁开眼,就见紫光流溢,整个世界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
这一向他被杂事缠身,已经记不起有多久没有静心入定,到这一方秘境中来。
初初到此,他就觉得通体舒泰。胸口处的闷痛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温暖包裹,蜷缩在母体之中的祥和。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只是光亮似乎比原来弱了一些,他抬头一看,就见那一轮银月似乎比平日枯黄了许多。
更加骇人的是,银盘中心被刺破了一个大洞。洞口狭长,形似蛇眼,随银月微弱的呼吸缓缓张弛着。
他皱了皱眉,有些不能理解,又向前走了几步,就发现脚底的触感也变了,不再是柔软的棉絮感,而是厚重了许多。
他低下头仔细看去,就见地面上原本刚刚冒尖的小草如今都开了花。蓝紫色的,星星点点,在银色光晕的笼罩下如梦似幻。
他迈开脚步,踏着一路银紫色的芳菲走到断崖边缘,望向下方的深渊。
原本寂静的深谷中隐隐传来壮阔的流水声,水声不是持续的,而是一波接着一波,好似乐音敲打着节拍。
不急,却极为有力,仿若奔流在他的血脉之中,缓缓地,一下一下地,冲刷着他残破的心脏。每一下,都像是九天甘露的洗涤。荡去污秽,重获新生。
他觉得安适极了,便盘腿在断崖边坐下。额间一点清明,周身气息涌动,渐渐地,连贯成一个完整的环,在经脉之中融会贯通起来。
「砰」的一声,不知过去了多久,耳边忽然喧嚣起来。
他缓缓睁开双目,芳菲的气韵弱了些,四周似无有变化,又似千变万化。
他保持入定的姿势默默感知了一会儿,就发觉周身的气流饱满了很多,整个空间似乎在无形之中生机勃勃了起来。
低下头去,深渊下的河水静了些,他看到自己在草地上清晰的倒影,回头看去,就见那轮银月凭空明亮了许多。中间被刺破的洞还在,但眼见着萎缩了下去。
整个银盘上闪动着白色的光点,密密稠稠,流沙一般,如有实质。
星星点点的银屑在破口边缘快速移动着,蛇眼般的裂口仍在张弛,每一下,都肉眼可见地缩小着,愈合着;
他凝眉看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身上还穿着入定时那件单薄的里衣,柔软的白纱下一片平坦。
他伸手将衣襟松开,却见下面是完好无损的皮肤。皮肤上也如整个幻境一般,腻着一层薄纱般的银色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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