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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筵席毕,大营风声起
乌泱泱一群人作鸟兽散,花厅内只余一个抱着膀子脱力大喘的虞州刺史,和仍旧坐在席上闭目品茗的监察御史。
“唉……真是没想到。”俄顷,陈嘉运放下茶盏,轻声叹道。
“没想到什么?”闻言,沈重山敏感地看向他。
陈嘉运睁开双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哦,在下是想说,没想到湛卢和卫国世子的功夫竟然这么好。”
沈重山不屑地冷哼一声。
陈嘉运似是对这个「哼」不太满意,又道:“同样没想到的,还有沈大人的功夫竟然这么差。”
沈重山一口气没上来,面色又隐隐紫胀了起来。
陈嘉运视若不见,继续道:“大人方才在席间捏碎茶盏的那一手颇为震撼,在下还以为大人有多厉害。却没想到大人不仅被人一脚踹翻,还连出脚的人是谁都没看到,后来又被一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啧!”
他叹息着摇了摇头:“说起来,大人不是总把十几年的军旅生涯挂在嘴边吗?十几年日日操练,怎么到头来却连个十几岁的后生都打不过?”
“唉,真是令人惋惜啊……”一场荒唐的晚宴,最后在陈嘉运漫不经心的悠然长叹,和沈重山威震山林的狮吼声中落幕。
“唉……”千里之外的京城宿卫营中,郎英也悠悠一声长叹。
他为章黎披上铠甲,又忍不住在他厚实的肩头锤了一下,道:“自打认识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分开。我听说西南山高水急,路途艰险。你可千万莫要大意,丢了老命啊!”
章黎闻言哈哈一笑,手中的烟袋锅子一放,从鼻孔中喷出两道浓郁的白气来。
“平日里挺爽利的大小伙子,怎么今日竟然婆妈起来?”他也在郎英尚且清瘦的肩头擂了一拳,朗声道,“大哥我这是去西南投奔少主,你少哭哭唧唧的,平白给我招惹晦气!”
“哭哭唧唧?”郎英挑了挑眉,抬手扇了扇眼前呛人的白雾,“我哭哭唧唧?我什么时候哭哭唧唧的了?不就是嘱咐你几句,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还有你这烟袋锅子,能少抽几口就少抽几口吧!上次少将军来营里,被你们几个老烟枪熏得脸都白了。
你们也真是,好几双牛眼干瞪着,却愣是没一个有眼力见,还跟在少将军后面穷追猛打。没看少将军避你们跟避瘟神似的,还上赶着讨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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