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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萧也定睛一看,果然,看五指的长短走向,的确是左手不错。
“左手……”高讼师略一沉吟,“掐人脖子也不一定就要用惯用手啊!你若是借此想说凶手是个左撇子,不会是弛虞雍,那这么点证据可不够!”
他正自不屑,一直趴在地上的弛虞雍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唔唔」叫唤起来。
“先生所言,在下如何不知呢?可在下并非此意。”仵作不卑不亢地道,“不知先生是否还记得,弛虞公子当日曾被人打断了一只手臂。若在下记得不错,就是他的左臂。”
“试问,一个人如何能在左臂折断的情况下,用力掐住另一个人的脖颈,还留下这么明显的印痕呢?”
“对!”憋了半日,弛虞雍终于满面通红地大喝一声。
“这……”
此言一出,不仅高讼师张口结舌,四下也是一片哗然。
尤其是纪麟,当日断了弛虞雍左臂的一脚就是他踢的。他自己的力道,他比谁都清楚。弛虞雍当晚,绝无可能再使用这只手臂。
那难道;
一众人面面相觑,堂上堂下私语声一片。纷乱中,只有弛虞雍涕泪纵横,跪在地上拼命捶打自己的胸口。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终于听人说了句公道话。
“你这个验尸的法子,到底能准确到几个时辰?”高讼师皱眉道,“若说是尸身生前所受的伤痕,那贺姑娘在当日白天也曾被弛虞雍掳去,这个伤痕没准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呢?”
仵作抬头看了看他:“在下这个法子,的确不能将时间准确到死者死亡前几个时辰,但最多也不会超过十二个时辰。可问题的关键不在此处。”
他说着,又将手指着阿贺脖子上的指痕,道:“诸位请看,这个指印与一般人的指印是不同的。他的左手大拇指,只有正常人的一半那么长。”
“什么?”这下连高讼师也大惊失色。
众人一齐凑过去看了看,果然,那黑紫手印的大拇指处比常人短了一截。
“会不会是个小孩呀?或是身量矮小的男子?”有人猜测道。
“不会……”仵作道,“若是这样,那此人的五指应该都比较短小才对。可事实上,此人其余四指正常,只有大拇指较为短小。”
“那会不会是这样……”知县不确定地伸出左手,将大拇指向内弯折进去,“像这样,凶手在扼住死者脖颈时用力过猛,弯折了拇指,这才留下这样的印记?”
“也不会是这样。”仵作又一次否定了他。
他上前几步,问陈嘉运道:“大人可否将印泥借卑职一用?”
陈嘉运点了点头,仵作便将印泥取下,伸出左手,在里面按了按。
“诸位请看。”他将身后的另一名仵作扯到身前,将他右臂的袖子撸到腋窝处,伸手比了比,道,“我这小徒的臂围与死者的脖颈相仿,咱们暂且以此当作死者的颈项,在下伸出左手去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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