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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国学监大考过后,绝大多数学子都会象征性地背上行囊,在仆役们的千拥万护之下,到左近的亲戚家中「游历」一圈。
然而,也有极少数的人会真的一人一马,仗剑天涯,深入民生,过上一整年的游侠生活。
当然,还有一些人,会因种种原因放弃游学。便如醉心仕途,八面玲珑的秦观唐,又或者是学富五车,能者多劳的沈青阮。
话说到这儿,两人就静了下来,只闻花瓣随风,不时飘落的细碎声音。
不一会儿,水滚了。凌萧将茶壶取下,倒了两杯,刚想给他送去,一转眼,却看到那把今早他刚刚弹过,然后随意放在躺椅上的阮咸。
以后想再听这样的曲子,恐怕就得要递名帖,约日子了。
这么想着,他拿起阮咸走到树下,递给沈青阮,道:“再奏一曲吧。”
第142章
将离(二)
沈青阮低头一看,没说什么,长臂将阮咸接了过来,抱在怀里。
曲起的脚在枝桠上踏了两拍,接着手指拨动,一串流畅的音符便流淌了出来。
他闲暇时从不爱弹谱子上的成曲,而是随手弹现下的心境。凌萧从他的曲子里,就能明白他当时的心情。
而此时的乐音,却连他也听不分明。基调是伤怀的,但其中却掺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让他听不懂,也猜不透。
他不由抬头向花树上看去,就见沈青阮低垂着头,离琴弦很近很近,似乎在努力钻研指尖的力度。而他的侧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一如既往的,不将心中所想宣之于表。
一曲奏罢,余音袅袅。沈青阮大梦初醒般抬起头,就看到凌萧正在树下怔怔地望着他。
“我之前一直在想你的名字。”凌萧道,“你那么善琴,为何名字里却是个阮字。”
说完他微微笑了。
沈青阮却是一怔,默了半晌才道:“阮……不是这个阮,阮是我母亲的姓氏。”
这下大大出乎凌萧所料,他又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忽然面上一红。
沈青阮看了他一眼,右手轻抚着阮颈,道:“本来是那个倾的,周岁时母亲给改成了现在的字。说是不想让我受扰于这些风花雪月的情怀。”
他极少谈及自己的家事,对亡母更是只字不提。可不知为什么,凌萧此时却很想知道他更多的事,父母,亲族,童年……什么都好。
这么想着,他便问了出来:“令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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