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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总之就是去过一些地方,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记不清了。”陆姑娘声如蚊蚋,接着吸了口气,又待说什么。
沈青阮却忽然道:“这位姑娘,请让真正的陆姑娘与我们说话吧。”
这下席上除了凌萧俱是一惊。
元知若一时都有些结巴起来:“什……什么?她……”
凌萧又看了沈青阮一眼,却见他仍是望着帘帐,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寒氏月只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关窍,不由皱起眉头,笼着袖子缄默不语。
那边元知若磕巴了一阵,跟着大概也想明白了,面上惊讶之情退去,就有了些愠色。
“吾等真诚待人,只是拜读过姑娘大作后,对作者有些好奇,便想与姑娘一见,顺便畅论古今。姑娘却缘何躲躲闪闪,戏弄吾等?”他不豫道。
帘内那姑娘一听沈青阮的话,早就慌了,此时又听九殿下诘问,顿时手足无措,眼看着就要跪伏在地。
她身后那嬷嬷这才站起了身,在她瑟瑟发抖的肩上一拍,道:“去后面待着。”
说这话时,她没再掩盖真声,只觉声如泉水,悦耳动听,正是十七八岁的姑娘家该有的清甜。
跪在地上的女子立刻膝行到坐席后面,犹自颤抖不已。那嬷嬷打扮的姑娘却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一丝惶恐也无。
“小女子做此举,并非存心戏弄,只为自保而已。”她道,说完抬起头,若有若无地向元知若那边看了一眼,“何况若要说戏弄,倒是九殿下先戏弄的民女。明明传下的是太子诏令,却不知太子殿如今何处?”
这话问得元知若登时哑然。
太子将此事全权委托给他,他便问太子要了些权柄,以便调查时行事方便。这次传太子诏令,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一个皇子的分量也足够压场,没有人会不识相地追问太子的下落。
但这陆姑娘偏就这么不识相。可她这话一出,元知若一时倒也不好回答。毕竟无论如何,首先传假令的人的确是他。
见他语塞,那女子不仅没有退让,反而不依不饶地追问道:“各位殿下、大人只说想一睹《梦闻录》作者真容,又可曾想过,这位作者是否也想见各位?
民女生来平凡,自小循规蹈矩,谨慎度日。一日清晨莫名接到太子殿下旨意,又不说明缘由,心中自是惶恐。方才出此下策,不过是为自保而已,哪里经得起各位如此逼问?”
逼问?这哪里是他们逼问她,分明是她在唇枪舌剑地攻讦他们。
元知若大概这辈子尚未见过如此牙尖嘴利的女子,此时完全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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