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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信州躬身一礼,微笑道:“承蒙陛下抬爱,信州敢不从命。”
皇上笃信道法,倒也不是什么新闻了。因着这个,朝中不少大员都在家中站桩打坐,苦读道家经典。京郊也供奉了好几个大道观,每逢丧仪,道场做的一个比一个气派。
可几十年下来,愣是没有哪个能在修仙大道上前行半步,不免令人沮丧。如今见了因修道而容颜不老的吕信州,皇上心中自是激动非常。
话匣子一开,后半程的谈话基本上就围绕着修仙问道展开。
在座的老一辈爵爷大都对此道有所涉猎,谈将起来都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道外之人自是觉得无聊,可圣上谈得欢心,自然无一人敢露不耐之色。
凌萧坐在席上发呆,任众人所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外祖却连连看天,随着时辰渐晚,愈发焦躁起来。
终于,皇上聊尽了兴,道了句「朕不胜酒力,先行回宫,诸位请尽欢」便离了席。
外祖随众臣恭送圣驾后,几乎是立刻就站起身来,拍拍凌萧的肩,要他一同回府。凌萧也早已坐得烦了,欣然起身。
其实,席上近半数大臣也都已经站起身来,准备回府。凌萧在人群中找到沈青阮,对他点了点头,就见太子携九皇子也走下席来。
二人也不嫌麻烦,笑着与众人一一告辞。太子的确谦和,可这么一来,便一个敢走的都没有,大家都恭敬地等在原处。
眼见着太子问候过三公,又与外祖道了别,一转身,便迎上了段于风那双阴鸷的眼。
他以为段于风还醉着,便道:“段大人好走。”
又对他身后的吕信州道,“好生送你们大人回府。”
谁知话音刚落,段于风忽然「哼」了一声,道:“太子日日这般装腔作势,不觉得累吗?”声音沉稳,哪有半分醉意?
太子闻言顿了一下,却立刻又换上了那副万年不变的笑脸,道:“段大人这看来真是醉得不轻啊,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段于风粗暴地打断他道,“我不仅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知道殿下做过什么!”
闻言,太子哪怕再好的涵养也有些挂不住了,随即不悦道:“段将军,本宫念你剿匪有功,又年迈醉酒,不欲与你计较。你心里最好把稳了,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哼!”谁知,段于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毫不在意地嗤笑了一声,“敬酒如何,罚酒又如何?还不都凭着殿下的一张嘴?殿下也真是好口才,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
自己做下的事,三言两语便推到所谓「小人」头上。臣倒是想问问殿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小人」呢?”
不知是不是因为酒水的缘故,段于风说话时,目中不时迸射出凶狠的红光。加之他身形魁梧,语气不善,看起来竟像是要动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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