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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出门去吗?约三两好友,去郊外打打马球也是一日。
可他看看天,阴得很,春寒料峭,不知会否有一场春雪。一想到外面令足底生寒的湿滑石板路,他就有些怯,不想出去了。
这么犹豫了一会儿,新妇看了他一眼,见他眉宇踌躇,就问:“你愣在那里做什么?日过巳正了,今日还要出门去吗?”
他听了一愣,下意识就道:“是,昨日约了朋友,今日一同吃酒去。”
新妇面上有些不悦,却也没说什么,只道早些回来。
话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杵在房里,便一路顺着院中花径走到外门口。
门闭着,隔着一层木板能清晰地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声。平日里,这样的热闹会让他觉得有活气,可今日却莫名只觉得喧闹。
想想自己那帮狐朋狗友,聚会上只会吹牛拍马,铺张奢侈,满口文章道德,私下里却豪赌狎妓,全无文人风范,让他十分看不上。
可若不去找那些狐朋狗友,出门去又能做什么呢?在街上闲逛吗?这么个小城,走不了几步就会遇到熟人,然后自然又是被拉去胡闹吃酒,这就又应了他先前的忌讳。想了想,他心中顿时烦闷无比。
这么发着呆,院门忽然开了,原来是一众采买的小厮抬着新鲜的蔬果鱼肉进来。
看到自家少爷立在门后,大家都有些惊奇,问他这是要去做什么。
他只答无他,在院中闲逛片刻。小厮怕他要出去,便未将门合上,一众人鱼贯走过。
林狮驼便走到门边,看着门外不远处的街市,熙攘热闹,他心中不由有些松动。
可脑中又浮现出方才新妇不悦的神情,那一点动心又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
他抬脚站到门槛上,想迈出去,又不想迈出去,犹犹豫豫间,只觉得脚下不稳,一颗心晃晃荡荡。就这么两难着,他靠在门框上,一站就站了一日。
眼看着天色将晚,他见一日到头,再立下去也毫无意义,便撤脚回了屋子。
新妇见他回来,便道今日回来得好早。他笑道,哪里早,根本就没出去。于是把在门槛上立了一日的事讲给了她。
新妇听罢瞠目结舌,莫名道:“何必自苦如此,不想出门便不出门,想出门便出门一趟。若是都无甚心情,便出去随意溜一圈再回来也好,总不至于在门槛上立上一日,明日必定脚痛。”
林狮驼一听笑了,道:“出一趟门倒是容易,可随意溜达一圈后还能不能再回来,就由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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