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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看着杯中沉郁郁的一汪水,又看看檀荇一脸讨好的笑容,他还是接过来饮了一口,闭着眼咽了下去,便把剩下的递给了大和。
“表兄练剑可累了?”
“表兄今日比平日停得早啊!”
“表兄这剑叫什么名字?”
“表兄……”
凌萧忽然有些怀念他当初痴傻呆愣的样子,虽看着不讨喜,最起码耳根清净。
他没理会檀荇连珠炮似的发问,一面散发一面道:“我去沐浴,外祖母想来已经起了,你先去大屋便是。”
说着,他解开了外衣。许是方才活动幅度太大,中衣的衣襟被挣得松了些,他一张开手臂,就从里面掉了个物什出来。掉出来却也没落地,原是用一条细细的红线拴着,挂在他的颈上。
凌萧低头一看,顺手握住那物件就要往衣襟里塞。檀荇却眼尖地瞧见了,「咦」了一声问道:“那是个戒指吗?表兄怎么把戒指挂在脖子上啊?戒指不都是戴在手上的吗?”一面说,他一面伸过手去,想要拿来细看。
凌萧避开他伸过来的手,从容地把红绳连着那枚戒指又塞进了中衣,继续将外衣脱下,只淡淡撂下一句:“太大,手上戴不住。”
他一这么说,檀荇越发好奇,道:“太大就先不戴呗,放着等长大了自然就戴得住了,干吗要挂在脖子上呢?”
凌萧闻言抿了一下唇,将手中衣物递给一边伺候的大和。
大和见他有些不豫,便对檀荇道:“当然因为是重要的物件,否则干吗贴身戴着呢?”
檀荇却没察觉凌萧的情绪,继续不依不饶地问:“什么物件这么重要?很值钱吗?”
大和还待说,凌萧却打断了他,率先道:“是很贵重。”
他转头看着檀荇,“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其实这枚戒指自他记事起就挂在他的颈上。说是母亲的遗物,但他仔细研究过,这不是女戒的款式大小,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父亲的东西。
他还找府中小厮试着戴过这个戒指,戴到拇指上还嫌宽大,说明他爹若不是个大胖子,就该是个身材高大之人。
有了这条线索,他还曾仔细留意过朝中身材魁梧的男子,却都觉得不像。
唯一一个让他觉得面善的纪大将军纪申,还早已成亲生子。
长子纪麟比自己略大几岁,春猎上见过几次,一看就是他爹的亲生儿子,一般的虎目豹项,与自己无半分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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