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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别人不理解,她自己却也是戏里的人。
不想去到京市,是怕他的喜欢不够深吗?
当然不是的。
宋黎摇摇头,犹豫片刻后,没来由地问他一句:“你知道……应封吗?他就是今晚演唱会的神秘嘉宾。”
话题岔得有些突兀,盛牧辞顿了两秒,才去想:“京剧院那个?我小时候他就很有名了,现在京市好多广告牌,还都是他。”
确实是很有名气,演艺圈的老前辈,在戏曲、话剧、影视、唱演……都有经典代表作,剧院有他的演出,场场座无虚席,一票难求。
尤其在京市,宋黎在京市念书那些年,只要一出校,就能随处可见那张脸。
所以如无必要,她几乎不出校门。
宋黎坐着不动,在黑暗里,去望他的眼:“他是我爸爸。”
盛牧辞眼里掠过诧异。
“我是他的……私生女。”她轻声又说。
听着她不为人知的事,盛牧辞难得失了语。
宋黎垂下眼,不再看他:“我妈妈在京市医学院毕业那天,去看了他的演出,对他一见钟情……后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那时候他应该对我妈妈很好吧,不让她辛苦工作,心甘情愿养着她……”
“再后来,应先生的父母为他安排了婚姻,他选择了听从家里……”宋黎克制着渐重的鼻音,声音很低:“但他们分手的时候,我妈妈已经怀孕了……”
盛牧辞看着她,眸光沉浮。
想要尽可能平静地回想过去的事,可惜很难,宋黎酸着眼睛:“她不惜与我外婆外公决断,也要生下我……我出生那天,我外公气得去世了,所以我从来不过生日……”
所以,外婆一直不喜欢她,不想看见她。
“等我大些了,我妈妈带我去京市,想让应先生认下我这个女儿,但纠缠无果。”
宋黎双眼越发酸涩,眼泪强忍在眼眶里:“她一直都有产后抑郁,在我五岁那年跳河了……”
她在黑暗中满眼水光,余光里,男人的影子动了一下。随后,他的手掌压到了她后背。
盛牧辞搂她过去,按她的脑袋到自己颈窝。
宋黎脸低埋着,鼻息间充盈的全是他身上好闻的气味和烟草香。
也许是这些年来头一回,在她想起往事心里难受的时候,有人给她稳实的拥抱。
宋黎眼泪无声地掉下来,洇得他颈侧的皮肤一片湿热,轻声叫他:“盛牧辞……”
“我就是想说,我不愿意去京师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她吸吸鼻子,带着些微哭腔:“我不想……生活在到处都是应封的世界里。”
其实也有过害怕,害怕盛牧辞和应封一样,害怕自己是在重复妈妈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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