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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庚心惊胆战:“懂,懂……”

盛牧辞仰起线条分明的下颔,手里的酒一口饮尽。

后一秒,他狠狠往下一砸。

乍然一声爆裂脆响,高脚杯摔地裂成了无数的玻璃碎碴。

陈庚猛得一个哆嗦,大气不敢再喘。

盛牧辞指了下面前的醒酒瓶,漫不经心:“捡起来,扔里边儿。”

刀都架脖颈上了,陈庚猜不到他心思,也只得老实照做,抖着手,把地上扎人的玻璃碎全装进醒酒瓶里。

“喜欢欺负女孩子是吧?”盛牧辞语调斯理地说着话,不急不徐站起身:“就你这嘴留着也没个遮拦……”

他曲指叩了叩那醒酒瓶。

“里头的玩意儿,给我喝光了。”

那混着满满碎渣的红酒,残忍得像割破喉管涌出的血。

陈庚大惊失色,情绪陡然间激动起来:“小盛爷,这咽下去可是会死人的啊!”

害怕,是因为他清楚,这事儿盛牧辞做得出来,并非吓唬。

“不想喝?也行。”盛牧辞盯着他:“你知道我不是个讲道理的人吧?”

盛牧辞眼神寡淡,每个音节却都像冰刀,一片一片地剜着陈庚。

“刚才那个女孩子,以后你见着她,要么绕着走,要么,老子废了你这张犯贱的嘴!”

陈庚后知后觉,吓得噗通跌坐在地。

盛牧辞冷笑一声,歪了歪头。

身后的许延会意,走上前:“三哥。”

“帮陈总监长个记性。”

冷冷说完,盛牧辞单手扯落外套,甩到肩上,回身往门口走去。

太久没打架,浑不爽利,许延兴奋地应了声,立马撸高袖子,开始活络筋骨。

宋黎坐在酒店大堂,没离开。

这里的装修很奢侈,巨大的浮雕穹顶,层层水晶吊灯照得室内比天亮,每一处都明显花了大手笔,沙发旁摆放着的绿植,都像动辄五位数的艺术品。

她低着头,默默想,她在其中算什么呢?

宋黎曾看过一句杨绛先生的话——无论什么关系,情份被消耗殆尽,缘分便走到了终点。

她说,礼貌退场,把自己还给自己。

这句话的道理,宋黎渐渐理解了,都是成年人,即使不能再走远,也起码好聚好散……

沙发左边的位置倏地往下一陷,宋黎抬头,看见了靳时闻。

他抚着她后背,放低声音:“有事我们回去说,别在外面和我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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