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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信后的第三日,秦温良按照上面写的时辰踏入风玉楼。
她做男儿装扮,面容稍作掩饰,墨发拢在脑后用白玉青丝簪固定,一袭素锦织镶银丝边纹月白袍子,云锦累珠收拢双袖,腰系红玉钩带,脚踩黑底金线绣革靴,好一位俊俏郎儿。
秦温良出入这种地方倒是得心应手,她以前也偷偷逛过青楼,但是见到有贴上来的女子,她还是伸手点在人家肩头,让其与自己保持半尺距离,倒不是害怕让人发现她是女子,只不过是她单纯不喜别人靠她太近。
秦温良没想过瞒过别人的眼睛,女人假扮男人再如何像,在这里是瞒不过这些人眼睛的,但是只要足够有钱,进来够得坦然自若,人家也不会把客人赶出去,毕竟虽然青楼开门是做男人的生意,但是并不一定不做女人生意。
她在大厅才多打量得几眼,没有让人近身,就有一扭着腰肢迈着莲步似是老鸨的女人靠近,风玉楼的人路过她身边纷纷喊她“柳姐儿”。
秦温良停住朝着隐在柱子后面的小厮走去的脚步,拿出先前收到的请帖,“柳姐儿是能说得上话的人?”
随后秦温良在风玉楼毫无阻隔,被柳姐儿恭敬地带着穿过风玉楼大厅,往后面更为敞朗开阔的地方走去,后面是错落有致的小别院,这里是给达官贵人安排的地儿,与前厅隔得甚远,甚是清幽安静。
随后,柳姐儿在一处院子停下。
秦温良抬眸往上望去,牌匾上写着‘苦短院’三字,她瞳孔猛然缩了缩,明知道入了这样的地方避免不了,还是有些忍不住。
柳姐儿替秦温良推开院门,自己却从院里退出,陪笑道:“清月姑娘在里面等着您,我就不进去了。”
秦温良望向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容,随后朝她露出淡淡笑意,轻声而道:“活着就好。”那时候杨春元特地叮嘱过她,让她不要再过问月合,如果她不闻不问或许月合还能有命可活,后面秦温良当真不再问探,就像月合从来没有在她身边出现过似的,但是不问不代表她不记得。
清月站在屏风处回以一笑,原本有很多话想说,真等到见面了反而说不出,所有的话都藏在笑里。
清月想到过往忍不住眼眶泛酸,不过被她很快飞速眨眼遮掩,她抬手将秦温良引入坐、沏茶,怕秦温良对她有所顾虑,清月索性把话都摊开来说,也正好省去她们互相试探的时间,“这些年虽然我知道您活着,但是我并未贸然让人找过您,如果您没有回京城,我恐怕也联系不到您。”
秦温良端起刚沏好的茶浅尝一口,“你是怎么找到我住处的?”哪怕知道她当年没有死,但是她与孟老头进京,一路上对自己行踪做过掩盖的,这也是以防万一她身份暴露不会让人查到西北那边。
“我让人盯着顾玉尘才得您的踪迹,您先前的踪迹无处可查,但是只要您会找顾医师,我这边就会收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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