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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娘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伏案痛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似要把满腔的想念与,“阿郢,我好想你。”
佳慧原是想探望温娘,走到门口听见屋内传出哭声,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没想那么多就要闯入内。落后一步的佳文也依稀听见了,忙拦下她要推门的手。无论何种原因皇婶在哭,这种时候敲门都很不识趣。
她牵着佳慧就要离开这里,难怪书房四周都没人,肯定是之前就不叫人在这边伺候,她们自然装作不知道为好。
等到眼泪都流干,温娘气息逐渐平稳,她紧紧地闭了闭眼睛,将过往的情绪全都收敛。
秦温良目光落在自己画的画上,抬手摁了摁额角,她害怕会再次忘记赶紧想记下,但这回她落笔很是顺畅,过往记忆没有再模糊,反而经过她不断回忆越发清晰,她便停笔不再继续,而是将所有的画归拢到一处,找了铜盆取了火折子把这些画全都烧掉不留痕迹。
“温……芙蓉。”秦温良看着明明灭灭的火光反复琢磨这三个字,突然淡淡笑出声。待盆内的画作全都燃烧殆尽,剩余灰烬秦温良倒进屋内的盆栽里,又用下面的泥土盖严实,才将窗户打开一半,透透里面烧过东西后留下的味道。
秦温良出了书房转身到正殿而去,她眼下着急见顾玉尘,匆忙下没发现她画得最像李承胤的那幅,也是她随手扔得最远的那幅画,因着掉到座椅后方被挡住,并没有被她处理掉。
秦温良命月宁请顾玉尘给她把脉,月宁虽觉得温娘周身气质似乎冷淡不少,可因着此番巨变她并未多疑,任谁亲眼见到如妹妹般真心相待的姑娘死在自己面前,都会承受不住打击。
顾玉尘得知皇后请他过去探脉,刚刚才回尚药局还没怎么歇气,忙拿着药箱跟着月宁往凤兮宫走。
他步入凤兮宫正殿,刚与秦温良对视,瞬间就觉察她不对,这样的眼神不会出现在温娘身上。
顾玉尘瞬间想到恢复记忆的办法,有过心理准备或许她会恢复记忆,可还是问道:“你恢复记忆了?”
“嗯。”单单一字听在耳边都似泛着寡情的冷气,淡漠疏离至极。
“你、你……”顾玉尘不知自己是该替她喜还是替她悲,一时间间话卡在喉咙处,或许是因为这几年的袖手旁观,他撇过头没有勇气再看她。
温娘眼底依旧冷漠,抬手抚过正殿内摆放的物件,从灭掉熏香的三鼎白鹤香炉,到嵌云母檀木罗汉榻,再到窗杦上新摆的盆兰花,能够摆出来的都是温娘极爱的,一年又四季变化她的凤兮宫亦是如此,她让原本巍峨威严的凤兮宫添了几分生活气息,也是这样的生活气息让她囚禁在皇城,“顾医师在旁看着本将军深陷深宫看得可尽兴?”
顾玉尘被她问得无话可说,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这几年没有李承胤的旨意他是绝对不会踏足凤兮宫,便是好几回就要在乾清宫撞上她,他总是远远的赶紧避开,“对不起……”
“何来对不起,你欠的是秦温良,不是欠温娘,你与温娘毫无瓜葛。”秦温良把她与温娘界限化得清楚,同时也是把她与顾玉尘的界限划清楚,不过源于一场交易而已,“你我之间除一命之恩外再无其他瓜葛,比不得你和李承胤的情分,这些我都明白,所以呢,我也不会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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