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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娘缓缓起身,“臣妾没有紧张,只觉得皇上不该来凤兮宫才是。”毕竟他们先前着实算不上好,温娘已经把话说得那般难堪,他如今又有秦昭仪在侧,该想不起她的存在才是。
温娘走到她挂着石菊图前,转身不动声色地正好挡住。
李承胤把她动作悉数纳入眼底,如果他没有早发现端倪,她这一趟举措可谓是不留痕迹,想到从前还有很多次,她都是这般若无其事的把事情遮掩过去,他心里就忍不住蹿火。
“皇后是不是害怕朕找到这张画像?”李承胤慢悠悠将画像摆在温娘面前。
温娘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手里正是她画的那张,她慌忙回身查看石菊图,看不出又动过的痕迹,李承胤是取出画像后又将其复原。
“他是谁?”
李承胤紧紧捏着画像的一角质问温娘,温娘生怕他将画像上的人弄坏,眼睛紧紧盯着他手中的话,连眨眨眼都不愿意,听到他的质问她也是脱口而出,“与你无关。”
李承胤见她倔强的将他排斥在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她何时画了画像,何时曾有以前的记忆钻入她脑子,囚困住的野兽便在嘶吼着让他彻底毁了她。
他冷脸当着温娘撕了那张画像,温娘震惊愣在原地,“不要!你住手!”温娘扑过去想要阻止那画像已经成了一堆破烂的废纸,那是她仅存的那张画像,她只画出那么一张,之后临摹出的画像全都不如她意,她总觉得丝毫没有画出他的风骨,大抵是太过珍视所以容不下自己下笔时有丝毫不对。
“它被毁了……我怎么这么没有用,是我没有用,我救不了你,我救不了你。”温娘泪珠一颗颗往下砸,她试图将画像拼接起来,可是她越着急越怎么都拼不好,这就像是她濒临破碎的心,再也无法修补好。眼里丝毫都没有李承胤的存在,他在她眼中都比不得画有他的画像。
李承胤把温娘的无措看在眼里,看着她拼命想要凑齐这些破纸,藏在心里的嫉妒犹如雨后春笋不断往外钻,叫他迷失在深海里,明明她该这么对他才对,明明他坠崖之时她是拿命救他才对!凭什么这些他要与别人共享,甚至不过是那个野男人的画像她都这么珍惜。
他纂住她的手把破碎的画像残纸全都挥在地上,对上温娘满是怒意的眼神,一字一句恶狠狠地开口:“你现在是朕的皇后,你这辈子只能留在宫里,你以前那个野男人朕可以不再追究,可你不准再想他!”
温娘收集起残破的碎纸拢在怀里,一巴掌打在李承胤脸上,赤红着眼睛瞪着他,“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事,你不过是借着我失忆乘人之危的窃贼!小偷!妄图偷走我忘掉的曾经。”
李承胤舌尖抵着自己腮帮,唇角紧绷成直线,抬起温娘下颌与她对视,“你的曾经是指你心思恶毒的将我赶到狮园,让我被蛊虫啃咬,险些丧命,往后每月遭受钻心之痛,还是亲手将你亲妹妹诓骗落入敌军之手?”
这些又是温娘不知道的事,他此前只说过她对他,还有对她妹妹有所亏欠,可从未具体到哪件事,她紧紧地闭上眼睛试图凭借李承胤三言两语找回些记忆,可她根本想不起来,她脑袋似乎要被填满般胀裂得疼,她吃痛地摁住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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