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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亚前所未有的理智:“他为什么自己不来。”

水天一拍右腿:“辛亚,其实啊,这个男孩子有时候也是很腼腆的。”

见辛亚似乎不想再聊了。

“我去看他们打扑克了。”水天给辛亚留出考虑的空间,说完就走了。

水天一走,辛亚侧过头去,漫无目的地任一片片风景从视野中掠过。

车窗玻璃的反光中,是自己那张笑不出来的脸。

男孩子有时候也很腼腆啊……

辛亚无望地想。

那让同样腼腆或者更加腼腆的女孩子怎么办呢?

长的旅途,辛亚逐渐染上困意。

她靠在座椅上,怎么坐着都不舒服。最后只得将就着,蜷着身子试图入睡。

刚要睡着,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

她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她三叔。

景森团建的日子是个周末。吃喝玩乐的时间结束,各自都要回自己该去的地方,所以中途急匆匆下车的辛亚,并没有太起眼。

唯有水天面色不好,看起来在因为什么事儿而忧愁。

“刚才跟辛亚在后面嘀咕什么呢?回来就愁眉苦脸的,你俩说什么了?”见中途被辛亚叫到后面空座说话的水天回到了自己身边坐着,宫瑞不免问道。

“辛亚,家里出了点事儿。”

瞧水天的模样,就不是什么小事儿。

“说说。”宫瑞坐直身子等着听。

“不方便。人家的家事。”水天眉间的纹路越来越深。

“得了吧,脸再窄点眉头都能夹牙签了,还自己憋着呢。”

水天和宫瑞多年的老交情,知道这人口风严,才凭着这份了解和信任透露了实情:“辛亚三婶猝死了。”

宫瑞起先一怔:“首先,逝者已去,节哀顺变。其次,我绝对绝对没有不尊重死者和辛亚的意思。不过,听你说,故去的人是辛亚三婶。我想问问,这个三婶什么来头。怎么你这个反应跟辛亚直系血亲没了似的。”

“你不知道。”水天犯愁地解释说,”辛亚的爸妈很多年前就在一场意外中没了。她三叔三婶算是她关系很近的亲戚了。”

“这样啊。”宫瑞终于理解了水天的为难之处,“按交情,我其实应该去看看。随随份子,帮着忙叨忙叨。但是就像你说的,去世的人毕竟是辛亚三婶,不是辛亚的直系亲属。我要是去了,被咱们厂那几个碎嘴子的知道了,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糟践我呢。就那种不要脸的,自己家八竿子才能够得着的远房亲戚家有事儿都好意思腆着脸给你打电话邀请你,见着你面还能脸不红不白地跟你确认时间。你指着这群脸皮厚的自我反省,简直做梦。他们啊,不在背后埋怨你不捧他们的场,不怪你‘厚此薄彼’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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