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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尔辞晚,朝朝辞暮。
这日,苏婳婳抱膝坐在窗前,窗户被窗棂架着,漏着不大不小的一条缝,从苏婳婳那个角度,刚好就能瞧见青白的院墙,和朱色的琉璃瓦,还有院中几棵老树,枝丫上发了新芽,嫩生生的让人瞧了都觉多了一丝新意。
窗外的风寻着缝隙抚入屋内,撩起苏婳婳耳畔的几缕发丝。
正这时,屋外响起了脚步声。
苏婳婳凉了眉眼,听着外头的动静,那人好似将屋外的人遣走了,而后推门而入。
是七鹊妖。
那七鹊妖环视四周,遂开口,“你不悦妖尊。”
骤然闻言,苏婳婳面上倏地一沉,那种被迫撕开溃脓的冒犯之感油然而生,别过头,叩了齿关:
“关你底事。”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七鹊倒也不恼,径直道,“既如此,我能助你逃出这里。”
闻言,苏婳婳挑了眉眼,心下有些不明,面上却半点不露,毕竟那日她要逃跑之时,便是这只七鹊妖将她拖住,若不是她,她何以会被困在这处。
即便七鹊所言为真,江逾白设下的结界,倘或不是他元气大伤,谁人能破。
七鹊见状,如何不知晓苏婳婳心下有疑,也不掩饰对苏婳婳的憎恶。
“不用怀疑,虽是助你逃跑,却不是为着你。”
“想来你也知晓,妖尊曾抽了情魄将长缨封印在了七煌冢,眼下你在,妖尊心绪难宁,分明是又生了情根,可一人统共七魄,万不可能再生一条情根出来……再这般下去,只怕长缨要破印而出……”
闻言,苏婳婳一时默然,旁人或许不知晓,她却再清楚不过,当初江逾白抽了情魄一分为二,一半情魄化成了墓主,一半用来封印了长缨,七鹊所言非虚,江逾白既悦她,神魂内自然是又有了情魄,可情魄不可能再生,而墓主的那一半情魄眼下在她这里,那江逾白神魂内所结的情魄……自然只有用来封印长缨那处的了……
苏婳婳掀了眼帘,望着眸中有些焦急的七鹊,忽然便明白了为何七鹊要助她逃跑,七鹊亦不想长缨破封,眼下她身为妖族护法,既对江逾白俯首称臣,便是长缨回了,怕也不会容忍似她这般侍奉二主之人。
而她在,那江逾白的神魂便不会宁……
正这时,屋外的小院中复响起一阵脚步声,是外头的女使去而复返,七鹊面露急色,压低了声线催促道,“如何,你可应我?”
苏婳婳终于点了点头。
见状,七鹊神色一松,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匣子置于苏婳婳手中,这才转身行至门边。
抬手拉开屋门,立身在门槛内,装模作样朝身后的苏婳婳道,“既待你这般好,你还是早些想清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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