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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当真不曾想到,不过半日,她便又见到了江逾白。
彼时她还在那修士的腰际挂着,正小心翼翼用她浅薄不已的术法敛着身上的气息,神思浑噩之际,便见着江逾白沉眉冲进了修士的房间,朝他伸手,道了一句。
“将我的东西还来。”
那修士有一身怔神,遂后知后觉得笑开,“原当是什么事,师弟莫扰,那日奉师尊之命去师弟屋内寻天罡六爻册,临走时,却见那玉别子闪着银光似有话要说与我,想来有缘,师弟却不在,我便想着先收着,待师弟回了再说与师弟。”
闻言,神思顿木的苏婳婳挣扎着,她真想跳出来好好骂一骂这人,面皮之后当真少见,她何时通身闪光,她何时与他有缘,这般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枉为修道之人。
苏婳婳气愤不已,生怕江逾白就此信了他的话,以为她心下念着旁人,故意趁他不在时胡作非为,可她委实没有动弹的气力,只能任由那修士妄下雌黄。
“可今日师弟也瞧见了,妖界肆虐,事情这般多,便忘了。”
说罢,修士转头去屋内的箱子中搜寻着,摸索了许久,摸到了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又另拿了好些丹药,一齐置于江逾白的手中,赔着笑脸,“师弟恕罪,这些全当是赔罪,只那玉别子,通体冰凉,能解暑热,师兄修为不如你,还不曾修至避暑驱寒之境,横竖与师兄有缘……”
修士后头的话不曾说出口,但究竟是何意思已然呼之欲出,这是要拿那枚碧绿的玉佩还有一匣子丹药与江逾白换她。
那玉佩当真漂亮,水头极好,色如游龙,瞧着便贵重非常,那匣子里的丹药苏婳婳倒不懂,想来定是修炼的好东西,这般一瞧,换她,确是划算。
心下不免有些气馁,有些仓皇,倘或她平日里不曾那般贪睡便好了,若她多学一些术法,眼下亦能让江逾白多想起些她的诸多好处来。
至此,心头不免戚戚然,正愤懑之际,却见江逾白忽得沉了面,眉眼寒凉之至,抬手指尖相叩,一道银白色的术法倏地从手中跃出,那修士竟是个草包,都还手之力都无,便被术法击至后退数十步,堪堪撞至屏风才停下,只是那屏风应声倒地,碎裂开来。
江逾白又是一道术法,直朝那人的腰间而去,将其挂在腰际的玉佩整个包裹住,一个撤手,苏婳婳只觉身子瞬然缥缈非常,随即周身一暖,她又回到了江逾白的掌心,随即被他紧紧攥住。
修士站起身,恼羞成怒道,“江逾白!你仗着自己修为不俗,眼下竟戕害同门?!”
只是后头的事,苏婳婳便不知晓了,她修为耗尽,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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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婳再醒来时,耳边是淙淙不断的流水之声,周身有温凉的暖意蔓延,那熟悉的舒适之感又回来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那个修士施在她身上的术法已然散去,她如今还是在江逾白的手中,周身的暖意正是江逾白在替她疗伤。
迷蒙之际,耳边传来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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