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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说来,是件喜服。
骤然瞧见这件喜服,江逾白眸间一痛,口中呢喃。
“只可惜,都不曾穿过。”
就在今日他破境之时,那些被他刻意忘却的东西,尽数涌入了他的脑中。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喜烛燃了一天一夜,他不曾等到她。
他想起他曾是真的想要娶他的,哪怕那时他不过是个凡人。
他的道心早就在那时便动了。
江逾白轻抚着缎面的喜服,刺眼的朱红仿佛在灼烧着他的眼眸。
她不曾说谎,他二人原是夫妻的。
只差一点点,他二人便能是夫妻的。
他却斥她,“一派胡言。”
若没有他的血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在牢中她便死在他手里了。
忽得,江逾白胸胸臆间的犹如惊涛骇浪一般不停得四下乱撞着的东西如今终于寻着了宣泄的堤口,又是一阵剧痛袭来,一颗心仿佛被狠狠攥住撕扯,江逾白吐出一口鲜血。
在这一瞬,江逾白的神思有些恍惚,弯着背脊,眼眸低垂,望着唇口不断溢出的鲜血,下意识抬了手,看着鲜红的血落在手上,又瞧着血顺着他的指点缓缓流淌直至滴落在地上。
“婳婳,你也这么疼么。”
不,你合该比我更痛罢……
想起“长缨”在幻境中与他说的那些话,江逾白面露痛色,终于,整个身子伛偻着蜷缩起来蹲在了长案旁,只有一条手臂将将扒着长案,唇口间溢出喘息声,初初听来似是在笑,渐渐的,成了痛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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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江逾白忽得掀了眼帘,他想起了还有一处他不曾去。
下一刻,掐诀闪身入了人界,再抬眸,他到了他是“段九龄”时的那处小院。
一进一出的小院,屋门破损,桌案折了脚,房梁之上结了蛛网。
分明是长久都无人来过的样子,江逾白小心翼翼地迈步入内,内里自然没有他想要寻的人,只是茫然地环顾四周。
没有,都没有……
江逾白垂下扶着门框的手,指尖落在身侧,无助得想要弯曲,却因着再无气力,不过是抚了抚身侧的衣襟。
寻着一条长凳,江逾白将它扶起,而后抬手轻轻扫了扫上头的灰尘,慢慢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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