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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凉风肆作,原是夏日里,可那些夜风好似化了形,倒似是成了一只硕大的手,随意撩着她的衣摆,抚弄着她分明方从睡梦中醒来带着几分仓皇纷乱的发丝,为她涕泗滂沱的模样又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模样。
饶是如此,江逾白也不过是沉了面,疏离地道了一句。
“何事。”
正这时,面前正仰面瞧着他的苏婳婳迈了一步跨过门槛入了屋勐得将他抱住了。
江逾白倏地愕然,但下一瞬便沉眉抬手欲将苏婳婳推开。
可抬手刚触及到苏婳婳的肩背之时,手心一烫,他这才后知后觉得发现,她今日穿得很是轻薄,外头松松垮垮披着一件外衫,连系带都不曾系,内里便是一件薄如蝉翼的内衫,连件中衣都不曾穿。
她这样软又这样小,嫩藕一般的臂膀紧紧拥着他,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还有眼眶里如今还在落着泪,泪珠滚烫,轻而易举便浸透了他的襕袍。
默了一默,复抬手,终于将她从他的身上剥离。
他居高临下得望着她,心下想好了说辞,正要好好说教一番,不想又被她抢了白。
手心里的她的薄肩正微微轻颤着,不知是因着吹了凉风还是睡梦中喘不上气,他看着她的檀口一张一阖,对他说。
“少师……你带我走罢……”
她的幽深的眸子仿佛会说话,区区几个字罢了,和着她哀哀怯怯的眼神,莫名起了凄入肝脾的错觉。
闻言,江逾白不动声色地退开了一步,眉头仍旧锁着,“何意。”
言讫,便又见苏婳婳亦步亦趋朝他走来,他退一步,她进一步。
可江逾白哪里会容得下这样的事体,忍着噬心之痛,勾了指节便朝苏婳婳一记术法轻轻点了过去。
可饶是这样的术法,仍旧透着迫人的力道,恍若一股朔风直将苏婳婳的面门上散落的发丝扫开,将她原就不曾好好披着的外衫险些击落在地。
外衫迫开的一瞬,雪白潋滟便扑面而来,江逾白倏地撤回术法侧转过身别过眼神,只有垂在身侧的一双手有些不自然得微微蜷曲着。
他朝她道,“究竟何事。”
声音暗哑低沉,似乎还透着一分不耐。
苏婳婳被定在原地,轻易动弹不得,在短短的愕然之后,便又被先头梦魇的事体占据了心腔,因着惊慌失措说出口的话都有些磕磕绊绊。
“少师,方才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苏婳婳有些说不出口,梦里的事体原就怪诞又缥缈,她如何能让面前知人因着她的梦境而违背皇命?
“少师,你带我走罢,我害怕……不想回去……”
至最后,苏婳婳已然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泪泗滂沱,她寻不出旁的理由,只有将心头所想合盘脱出,轻颤的声线里满是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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