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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江逾白不自觉道。
“原也不是不行。”
声音恍若平静如月的岸边簌簌的潮水,悠扬低沉却有力。
苏婳婳眼皮子正坠着,冷不防听见身后长案处江逾白没头没尾的声音,身形随之一顿,而后又听见他说了一句:
“可这样的事,似乎颇费气力。”
至此,苏婳婳才明白,江逾白说的是她方才不能说出口的话。
他应她了。
苏婳婳一时不及应,脑中倏地从浑噩中清醒了大半,而后缓缓回转过身,满眼的不可置信。
她望着端坐在长案前的江逾白,墨色珠玉一般的眸子半掀着,分明是深不可测的模样,屋外的阳光想是正要西落,竟穿过冗长的距离,将柔软的橙色的光星星点点落在他的肩头。
骤然一瞧,他好似肩披了熠熠烟霞,周身发生昏黄却游弋不止的光晕。
像……九天上的神。
苏婳婳顿了许久,仿佛才从那夜夜要带着坠入不见五指的深渊的恐惧才能入睡的梦魇中清醒过来,她是害怕的,口中说着“无碍”,只有她自己心里知晓她的恐惧,她害怕躺下去便再醒不过来,她怕某一天会如昨夜那般,妄图求救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苏婳婳磕磕绊绊道。
“这样……这样的事体自然颇费气力,我……我……”
苏婳婳绞尽脑汁,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她有什么是拿得出手的。
可是好像没有,她藏得很好的秘密少师先头仿佛是瞧不上的,也难怪,修道之人哪里会喜欢那样旁门左道的东西。
江逾白望着不过短短的一瞬面上已形色万变的苏婳婳,眼下正焦急无状,生来凉薄的视线下意识落在了长案之上先头摆食盒的地方。
遂启唇道。
“便让拂絮每日多做我一份吃食罢。”
第37章 太荒唐了,竟让男子入屋……
苏婳婳初初是一愣,继而受宠若惊一般大喜过望,那随着展颜而弯成月牙一般的眼眸亮如暗色的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露出八颗细白的贝齿,道。
“这是应当。”
可话毕,苏婳婳一时又泛起愁来,如今白日里是潜心道法,至晚间还睡在一处,一回两回尚说得清,天长日久旁人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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