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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许久,拂絮轻拽了苏婳婳的衣袖,小声道,“公主殿下,可入内了。”
苏婳婳抬起头,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这才发现少师早撇下她兀自入了道清观了。
只得轻敛了裙摆,手扶着批红的门框,迈过宽厚高大的门槛,跟着一道入内。
道观内很是清雅,只是左右一瞧,竟无旁人来引路,拂絮皱起了小脸,被苏婳婳轻按了手臂,小声道,“无碍,如今比之从前在冷宫时,好多了的,是也不是?”
说罢,苏婳婳噙着笑意,朝拂絮眨了眨眼。
拂絮点了点头,寻着路牌牌,自往后院的厢房去了。
待入了厢房,自然要先沐浴焚香更衣,而后再去寻少师行拜礼,以示心诚。
拂絮手脚很麻利,不过如今的活计多有那两个粗使的嬷嬷来做,拂絮只需跟在苏婳婳跟前收拾细软便可。
眼下是晌午,她们行了一上午的上路,不曾用吃食,瞧着时辰,沐浴更衣闭还得先去少师那处拜礼,待回来再用吃食便晚了,也不知少师用过了不曾,心下回转,苏婳婳便吩咐了拂絮去预备一些,晚些时候去见少师,若他不曾用,便好一道了,也是尊师重道的礼。
拂絮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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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这头独自在青烟袅袅的殿内坐着,头上高悬“清静无为”四字的牌匾,四下无人,不觉便蹙了眉。
他不曾想到,那只妖物竟也被困在了幻境中,可她好似不识得他,瞧他的眸中皆是茫然与惧意。
江逾白想起方才在石阶上她苍白的脸色来,许是山路难行,面上挂了些汗珠,模样狼狈,便如在衍天宗她被他一掌从方鹤川的魂魄上迫开时的模样一般无二。
不,那时的她面色更惨白,眸间虽无惧色,却充斥着难以言说的……绝望。
她匍匐在地上,分明狼狈不堪,却仍旧执拗地抬头去望缚魂灯。
江逾白眸色晦涩不明,如今想来,那日的情形仍历历在目,他在水镜中便将她与方鹤川二人商量着如何夺灯的谋划听得一清二楚,他甚至记得初初听到他二人妄图以卵击石的计划时,心下的睥睨,而后他便犹如瞧戏一般,看着她仿若跳梁的小丑,她要缚魂灯是要救另一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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