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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婳便将几日前与段九龄之间的事体捡着要紧的说与了陆舟子,那陆舟子闻言,自然是又惊又喜,“三日后便是奶奶大喜的日子,我都不曾备下什么礼,这可如何是好。”
苏婳婳面上莫名有些讪讪,只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到那日记得来吃酒便好。”好似直到方才听着陆舟子的恭贺之言,才将将对“三日后成亲”这桩事有了怪异的感觉。
那头陆舟子见状,一时也大着胆子揶揄,“瞧奶奶这般满脸的欢喜,面团子都红了,倒是真的动了情,等着做新妇了模样,改明儿我也得去巷子里头蹲着,说不定也能像姑奶奶一样寻得个可心的人。”
言讫,苏婳婳面上一愣,骤然听见陆舟子方才所说的“满脸欢喜”“动情”之言,她其实有些茫然,继而轻笑着驳道,“你如今眼睛不大好了,且再瞧瞧清楚,我哪里有红面。”
“想来这世上,只有傻子才会动情。”
可陆舟子仿佛不曾听见,只蹦跳着说要出去给苏婳婳备礼。
苏婳婳也被陆舟子感染了,想着原也是,人界成亲都是大事,莫说旁的,单喜服便得好好选一选的,至此,二人掐诀出坟地。
不想才刚冒了个头,当即便有一个阵法凌空压下来,苏婳婳一时不及应,被制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一旁的吊死鬼因着修为浅薄,不过略一□□便岔过气去了,唇口溢出鲜血,奄奄一息。
苏婳婳见状,怒意丛生,束印来应,她这两日饮了好几盏段九龄的血,修为已然大涨,但眼下阵法奇特,她本又是个半吊子妖物,一时之间根本冲不破阵法。
苏婳婳环视四周,原以为是那几日将陆舟子抓去的仙门修士去而复返,可眼下才发现,竟是几个道士,拂尘清扫,口中念念有词,那制住苏婳婳的威压随着那轰隆犹如晚钟一般的咒语不断加重,苏婳婳强自掐诀,周身灵力运转,妄图破阵。
她不知道困住她的是何人,这几日道士颇有些道行,不知是什么来路,他们虽一时伤不了苏婳婳,但苏婳婳也不过是靠灵力勉力相抗,自然冲不破那阵法,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夜色渐浓,阵法的光晕渐渐薄弱,但苏婳婳的灵力亦快要耗尽,原以为再撑一撑待那几个道士耗尽心血便能破阵,不想道士竟换了招数,两两替换,轮番上阵,将那本已摇摇欲坠的阵法一层一层得朝苏婳婳的命门叩下。
这架势,分明是要她的命。
一旁的陆舟子奄奄一息,苏婳婳却也挣脱不开,因着无法调息,灵力又所剩无几,略一沉吟,若再这般,灵力耗尽之时,怕是要祭出内丹来抵。
时辰一点一滴过去,双方就这般僵持着,苏婳婳额面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身上的衣衫渐渐被浸湿,连带神思都开始混沌,恍惚间,苏婳婳想起了段九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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