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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片静默,良久,苏婳婳见着段九龄确实不曾再回,这才缓缓侧转过身朝那床头一瞧。

这一瞧却不免愕然,竟是一碗血,鼻尖轻嗅,鲜甜可口,是段九龄的。

苏婳婳不知道段九龄这是何意,虽然他的血确实可以涨修为,但苏婳婳更怕业障陡生。

不知过了多久,苏婳婳在床榻之上慢慢得翻来覆去,脑中皆是床头的那碗血,只稍她探一探手臂便能够到的,眼下她元气大伤,正是需要那碗血的时候。

苏婳婳想来段九龄临走前的那句话,说谢她的不食之恩。

既如此,这血是段九龄自愿所赠,便不是她强取,这业障合该算不到她头上罢……

未几,苏婳婳复坐起身,探身抬手将那碗血小心翼翼地端起置于面前。

心下是百转千回,最终,苏婳婳没能抵过这巨大的诱惑,舔了舔干裂的唇口,伸出葱根般的一根手指,缓缓没入碗盏,轻轻沾了一点点,复慢慢至于唇口,略一吮吸,果然,又是记忆中的香甜可口的味道,让苏婳婳神思都有些摇曳……

下一刻,周身灵力运转,内丹上好似结出了浅浅的一层光晕,随即熨帖修复着她的伤口,手腕子轻转,苏婳婳细细感受着体内的变化,业障不曾陡生,心下这才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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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婳这回的伤不似上回,外伤易好,内伤难愈,虽说有段九龄的那盏血,苏婳婳用尽了身子确实好得快些了,但还是要慢慢将养的。

索性段九龄他还是个人,想来知晓她于他是有救命之大恩,倒也不曾将她撇下兀自走人,只是每日一早一盏比蛇胆还要苦上万分的药盏便置于苏婳婳的床头。

有时赶巧能碰上苏婳婳醒着,却也不瞧她,倘或苏婳婳醒着,那也是放下药盏便走,并不与她多言。

这般几日下来,苏婳婳便后知后觉得想,段九龄好像是与她生气了,苏婳婳却有些烦恼了,她平日里只会逗弄人,却不大会哄人,之前与陆舟子在一处时,遇着她不悦之时,多是陆舟子哄她。

眼下难不成要她去哄段九龄么?那是万万不能的。更何况,苏婳婳都不知晓段九龄究竟气在何处。

倘或说是为着她身为妖却诓骗他这桩事,那说到底她也不曾吃他呀,男子也忒小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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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傍晚,屋外落日熔金的余晖洒落在山头,苏婳婳正百无聊赖之际,窗外响起了轻叩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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