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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由不得她多想,胃里头翻江倒海,苏婳婳转头便俯身在床头干呕了起来,口水四溢,模样难看又狼狈,轻颤着嗓子道,“你是不是在里头下毒了……”
那头段九龄面色冷凝,原也想过她是吃不得苦药的,但一想到这几日她做下的事,就偏不想替她寻蜜饯来,果不其然苏婳婳是一口都吃不得,正掏了一块巾帕想替她拭一拭,待听见她那句话,便顿了动作。
苏婳婳将那口药汁吐尽了,才轻抚着胸缓缓坐起身,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几颗泪珠子,别过脸面朝着床榻内。
段九龄将只喝了一口的药盏至于床头,却不曾起身离开,二人就这般无言得坐着。
良久,段九龄菱唇微启,“我的血于你的修为有益处?”
声音暗哑又低沉,分明是一句问话,但落在苏婳婳耳朵里却像是陈述句,这不免让她疑惑起来。
她原想着段九龄若要与她说话,那开口第一句合该是,“你为何要骗我。”或是“你为何要救我。”如此云云。
因着苏婳婳也是才发现他的血于她有益处的,至于段九龄是如何知晓的,心下不明所以,但也是老老实实嗯了一声。
很轻,但段九龄听到了。
默了一默,段九龄眼眸低垂,瞧不清神色,只是下意识得点了点头,像是对苏婳婳的那句“嗯”的回答。
狐妖说的是真的,原来他的血于涨修为很有益处,故而他被她从藏香楼里带出来,随意寻了个由头将他诓骗了,而后寻着机会用他的血,为用血,便也不惜摒弃什么男女之别,轻易便可唇口相依。至于为何不像狐妖那般干脆将他吃了,段九龄想,想来是要将他养成血罐子,慢慢修炼,慢慢取血。
这样想,也就都解释得通了。
但,或许不是呢。
段九龄心头微动,眼帘微掀,望着苏婳婳白净的面庞,复启唇,缓缓道,“那你为何不将我吃了。”
苏婳婳回转过头,正对上段九龄晦暗无明的眼,原是想说,她身上有业障,行不得恶,这话不假,但总觉得这样一说在段九龄跟前便似矮了一头,心念回转,半真半假道,“我原是想将你养得白胖些的。”
语毕,苏婳婳眼眸飘忽,总不能说她是瞧他有趣,原想着要与他玩闹过瘾谈情说爱玩闹过瘾吧?
“原来是这样啊。”段九龄哑着声线,似低喃,似沉吟,而后便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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