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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婳为妖以来,这般愉悦当真是头一回,若知晓逗弄一个凡人这般有趣,她哪里会在坟地里整日与陆舟子大眼瞪小眼的,定然早早将落脚处置于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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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婳原是掐诀施个净术便能将身子洗净的,可今日委实来了兴致,煞有其事得脱了衣衫下浴桶,抬手轻舀着水,晶莹的水珠顺着玉臂滚落,细细勾勒着她纤细的玉颈与锁骨,磋磨了小半个时辰,苏婳婳才缓缓起身,眼波流转之际,幻化出了一件薄如蝉翼的袭衣穿上,外头又套了一件宽敞的中衣,这才趿了鞋掀了幕帘出去了。
不曾想,段九龄竟已然在床榻上阖眼睡着了。
苏婳婳眉头轻蹙,莲步纤纤行至床沿,抬手推了推睡在床榻内侧的段九龄,“夫君?”
“夫君?是睡了么?”
段九龄一动不曾动,显然是睡着了的,苏婳婳倒也不是真要与他行夫妻之事,只是方才浴间她又想了好些逗弄人的法子,如今试都不曾有机会试。
罢了,想来凡人与妖自然不同,她可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可凡人□□凡胎的,今日又闹了这样一通,想来是累极了的。
苏婳婳抬手挥熄了烛火,窗外月影婆娑,透过明纸在床榻上落了一层银白的轻纱,亦将段九龄的面容甫得若明若暗。
苏婳婳心头微动,鼻尖皆是诱人的香气,舔了舔唇口,又动了想要吃人的念头。
忽然,苏婳婳心头“咯噔”一声,后知后觉得想起她身上结着的业障,行善业障不消,行恶业障却能陡增,倘或她真的吃的人,那业障可是要越结越厚,直将她勒得喘不过气来?
下一刻,苏婳婳有些气馁,如今软玉在前,难不成只能看得却动不得么?
默了一默,苏婳婳心道一声罢了,横竖他还算有趣,饮鸩止渴倒也不是不行,待日后腻烦了,再想吃或不吃,也不算迟。
想罢,苏婳婳蹑手蹑脚地上了床榻,床榻上原摆着两床被衾,段九龄自用了一床,苏婳婳合该用另一床的,可她哪里会这样知趣,拉开段九龄身下被衾的一角便钻了进去。
她从前还是一枚玉别子时,在棺木里与墓主一道睡过,除此之外,这还是苏婳婳头一回与人同床共枕,与棺木里的湿冷不同,段九龄是个活人,如今被衾中有源源不断的热意传来,霎时,苏婳婳心头一阵舒畅,不管不顾地便拢住段九龄结实的臂膀,螓首微抬,深深埋在段九龄的脖颈之处深嗅了几下,心满意足之际,才翕翕然睡去了。
恍惚间,苏婳婳好似又回到了那个梦中,可身畔的气息,与梦中人的气息,却仿佛不大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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