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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说的。”
祁修本来想说“不就一盆草吗”,脑海忽然闪过国庆放假那天,林朝雾跟他说这盆草对她来说很重要。
这盆草不是陈渡送她的,却是另一个对林朝雾来说很重要的人送她的礼物。
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祁修心尖忽然浮现一抹道不清说不明的烦躁感,抬手扯了扯衣领,淡声问:“这盆草谁送你的?”
林朝雾:“跟你说过,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祁少爷看那盆草越看越不顺眼,“有多重要?”
“很重要。”林朝雾垂下眼睫,轻声:“特别特别重要。”
南迦是林朝雾那段噩梦般日子里唯一的救赎,是她此生不可多得的温暖。
没有南迦,就不会有如今苟活于世的林朝雾。
祁修烦躁感更甚,他看着林朝雾说完话后,眼睛一直盯着怀里的朝雾草。
送这盆破草的人对她来说很重要。
重要到这盆草已经要死了,她还是舍不得换一盆养。
“那我呢?”祁修忽然出声,“我算你什么人?”
林朝雾还在思考要不要再去找花店老板取取经,救一下她可怜兮兮即将驾鹤西去的朝雾草,忽然听见祁修说这话,她愣了十几秒,呆呆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逼仄车厢光线昏暗,少女看过来的一双狐狸眼,眼尾上扬,眸色清澈,眼底揉碎了光,熠熠生辉。
祁修撇开脸,不看她:“没什么。”
林朝雾当然听见了祁修刚才说了什么,本来她最近因为做了那个不可言说的梦,没脸见祁修,只好把平日撩拨他的心思给抑住。
恰逢此机会,林朝雾想要撩拨祁修的心思又活跃了起来。
她把朝雾草小心翼翼放在一旁,掌心撑住真皮座椅,倾身靠近祁修,压低了嗓:“弟弟。”
祁修抬眼看她,语气透着烦躁:“别这么叫我。”
“修修哒,”林朝雾换了个称呼,手指抚上祁修的肩,红唇轻启:“你刚才问我——‘我算你什么人?’”
少年鼻尖嗅见微不可闻的玫瑰甜香,丝丝缕缕缠绕住他所有感官,锋利喉结滚动,呼吸在这一刻滞住,他一抬眸,就看见她纤长卷翘的眼睫,眼下一颗泪痣妖治漂亮。
暗夜里,霓虹灯光交替闪烁,她低垂着眸,神情散漫,像是从聊斋怪谈中走出的妖女。
一颦一笑,皆是勾人的魅。
祁修心跳加速,回顾以往十八年人生,没有哪一刻是像现在这般紧张。
他像最虔诚的信徒,在等待他所信仰的神明宣判。
终于,神明的宣判到来——
“你啊——”少女亲昵捏了捏他脸,眼角弯弯,“当然是我最最可爱的弟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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