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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行迹,其实不难看出她的立场,且人入了宁安殿,实在难以寻个法子,再将她拘囿到自己身侧,只是太后并不死心,她深知陆芍与陆淑的情意,今日天还未亮,便将身怀六甲的陆淑接至慈福宫养胎。

眼下慈福宫的宫人过来通禀,说得正是这桩事。她们瞧见陆芍浑是怒气,便知太后拿对了人,添油加醋道:“那些个奴才做事也不妥当,好歹是怀了身子的人,竟是顶着毒辣的日头足足走了半个时辰,万一动着胎气,哪里开罪的起?”

陆芍听得心惊,怒气翻滚着上涌,生养孩子多么遭罪的事,她们竟还将此当作拉扯的筹码。胸口的怒火发泄出来,她捻着扇骨叩了叩小几,言直正色道:“府里每月都会安排千金一科的圣手替大姐姐看诊,早已照看惯了,也不比大内的医官差,哪里非要上大内才能将养身子?像是这样来回劳累,不伤及根本就是万幸,还谈甚么养胎!”

分明是害人才对。

然而这话不好明晃晃地说出来,陆芍半忍让着,企图同她们说理。

然而她们磨盘两开,再是尖锐的话,都被她们轻飘飘地推打回去。陆芍实在没辙,知晓太后打定了主意要见她一面,一会儿魏国公,一会儿陆淑,她心智未有缺憾,哪里分不清太后的用意。只是因她一人要连累无辜之人,心里万分歉疚,比自己遭了罪还要难受。

陆漱聪慧知礼,同太后并不亲厚,她断然不会承太后的恩典,入大内来养胎,只怕是太后遣人登府时,还有另一套说辞。

“太后娘娘不过是想我往慈福宫走一趟,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她站起身,搁下手里的绢扇:“劳烦姑姑引路,我这便过去。”

动静闹得这般大,宁安殿皆知她要去慈福宫的事,横竖过段时辰不回来,福来也知上哪儿去问话。

她正要让云竹开路,却听掌事的姑姑说:“廖府上下自都察院风波后自顾不暇,想必照看起廖夫人也心力不足。是太后娘娘体恤,给廖夫人这样的恩典,太后娘娘也是瞧在您二人姐妹情浓,怕夫人忧心,这才差人来知会一声,并没有唤夫人过去的打算。”

“没有召唤我过去?”

陆芍顿住步子,只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恐怕是她率先入了大内,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再行拘囿,召陆淑入宫,虽然弯弯绕绕兜了不少圈子,却也是一样可以牵绊住她。

“既如此,正巧我这几日都在宫内,不若将大姐姐接至我这处来,她一人在不熟稔的寝殿也是发闷,倒不如上我这儿说些知心话,心境阔开了,对胎儿也多有裨益。”

稍年长的嬷嬷一早便预备好了说辞,不慌不忙地应付道:“夫人一日在宫内,也不是日日都在。这地不比后宫热闹,四五成群总能说说话,届时夫人出了宫,宁安殿空了下来,反倒是生了枯闷。这天气一日比一日热,往后再来回折腾,都是金贵的人,身子又重,遭受不住的。再者说了,这宁安殿到底是掌印的住处,出入都是些阴里阴气的内宦,伺候人的宫人能有几个?”

她边说边打量陆芍的神色:“说内宦称不上男人,瞧久了也总教人膈应,夫人说是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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