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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去叮嘱车夫,交代了一些注意的事项和说话的话术。
陆芍盯着魏国公浸湿的鬓发,突然叫住他:“父亲要去哪儿?不与我一同回去吗?”
魏国公转过身子,眉眼稍展:“我去趟大内,瞧瞧太后娘娘。”
陆芍盯着他的脸,还想说些甚么,两片唇瓣磕绊着,最后只憋出一句:“路上当心。”
云竹搀扶着她踩上轿凳,马车辚辚驶入小巷。
大抵是车架上带有魏国公府的身份,她们一路都算通畅,并未遭受太多的阻拦,只在巷子尾碰上拦车盘查的士兵,车夫驭马,跳下车驾交涉了一番。
日头正火辣辣地烤着拦路的杈子,士兵穿着厚重的衣裳,中衣领口处洇湿一片,却丝毫没有懈怠的神情。
云竹配合着打起轿帘,士兵跃过小窗,往里瞥了一眼。
他瞧见车内坐着衣着华丽的小娘子,除此之外,并未有可疑之处,士兵碍于公爵人家的身份,只问了几句话,便着人放行。
云竹放下轿帘,打量着陆芍的神情道:“这条巷子我常走,平日里畅通无阻,甚么时候设了盘查的关卡?”
陆芍神色凝重,一把绢扇横卧在膝上,不顾额间冒出的细汗,完全没了打扇的心思,“就连一条小巷都把守严谨,可见汴州当真要出事了。”
说完,她便敲了敲车壁,示意车夫再行快些。
马车停在提督府外,甫一下车,便瞧见有人急匆匆地从府里出来。
陆芍站定一瞧,有些纳闷:“诚顺,你怎么回来了?”
诚顺有差事在身,一直在外奔波。
细数时日,陆芍已有三月未同他碰面。他今日突然回来,也不知是手里的差事办定,还是厂督召他另有打算。
诚顺瞧见陆芍,先是俯身行礼,而后抬首去瞧她身后的人:“夫人怎么独自出去了?福来没有随行吗?”
陆芍将路上所有的见闻统统告诉诚顺,诚顺奔走在外,自然比自己听得远、看得远。有些消息她耳目不通,但问诚顺,兴许就能知晓风声。
诚顺听她说完,垂眸瞬目,忖了片刻才道:“夫人放心,提督府里外都是东厂的人,没有人能伤着夫人。”
听这口吻,似是不愿透露甚么。
陆芍站在石阶上,没有屋檐遮挡,一张小脸被日光照出两朵薄红。她知晓公门中人规矩重,有些事不便透露,便也没有为难诚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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