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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濯元垂眸揉了揉她的脑袋,长指顺着发丝往下,去勾她的下巴:“乖,就一会儿。”

说完,捏着下巴的手下扣,迫使她张嘴。

温热的舌尖相抵, 捎带滚烫。他贪恋地长驱直入,将这几日几夜的挣扎煎熬悉数释放。

陆芍被他吻得喘不上气,又比不上厂督有劲儿,只能被动地仰着脑袋承受。

身前的人贴着她的身子,将她抵在床围处,隔着轻薄的衣料,两侧的蝴蝶骨时不时传来细微的疼痛。

直至她实在是受不住,便告饶地抻了抻厂督的衣袖。

靳濯元松开她的手腕,抬手抹去她唇上的湿莹。

她睁着一双含笼烟雾的眸子,实在羞于见人,便环着他紧实的腰腹,伏在他的肩上,低声喘气:“分明说了只亲一会儿,都是骗人的。”

靳濯元揽着她,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在方才的亲吻,舌根处仍在隐隐作痛,他才知一切不是幻觉。

这么多年,他再也不是踽踽独行孑然一身了,自此往后有了牵挂,泥泞抛在身后,前面是柔风甘雨。

“厂督,你怎么不说话?开心过头啦?”

小姑娘见他默不作声,心里忧心,却还是调侃着一笔带过。

靳濯元笑着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我同你说说过往的事?”

“我不要。”

陆芍摇了摇头,一口回绝。

“你不想知道?”

“我不想!”

“可是只有你知晓有关我的一切,才知道我为甚么是我。”

陆芍有些犹豫,她不是不愿知晓,只怕厂督提起旧事,难免会心神忧伤,陷入痛楚。可是她又想着,这么多厂督都是独自一个人捱着,她若知晓过往,也能替他分担一二,便又定神地看着厂督,重重点头。

靳濯元靠在引枕上,淡然地说起过往之事。他面上不显情绪,却见织金曳撒处骤然团起,一道道敛拢的褶痕压在冰凉的手掌下。

他双目空洞地地直视前方,半点不像平日心狠手辣把持朝政的权宦。

“最艰难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死亡,俱恨我的人都巴不得我死去,可我为什么要如他们的愿。可是尽管如此,我也常常找不到为什么要活着。初时是为了仇恨,为了报复那些逞凶肆虐的权贵。渐渐连仇恨也无法让我有快感,我就开始走在无尽的黑暗里,就这样走着走着…只是一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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