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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芍招架不住他的撩拨,又已背靠墙面,退无可退,便只好放低姿态连连告饶。
他会停下动作听陆芍说话,故意等她喘息,然后回回不待她说完话,便又将话堵了回去。破碎的求饶堵在唇间,只偶尔跃出几声。
如此反复几回,陆芍疲累地倚在他的身上,已没了说话的力气。
靳濯元下榻替她斟了一盏热茶。
她捧着茶盏,一口气喝完。喝完后仍觉得口干舌燥,便又伸手要了一回。
靳濯元盯着她抻直细长的脖颈,记起她初来提督府时,若不是自己重病在榻,伤在臂膀提不起手,她这细腻的脖颈恐怕早就折在他手中了。
“芍芍,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他盯着陆芍喝水时不断起伏的脖颈,伸手尚未触及,陆芍那厢就因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得被水呛着,连着咳了好几声。
靳濯元眸底暗色涌动,在她一声声的咳嗽中愈发浓厚。
陆芍触及他的目色,心虚躲闪了一下,她垂首摆弄手里的茶盏,指腹摩挲着杯沿,转了个圈:“厂督怎么问这话?”
她当下只想着收集罪证,压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事,且‘喜欢’当是怎么样的,她也不知道。
靳濯元见她眼神躲闪,便消了追问的念头。他夺过茶盏,搁在香几上,剪了油灯,又替陆芍放下床幔:“早些睡。明日嘱咐流夏收拾收拾,回余州去。”
陆芍顿时喜上眉梢,乖乖地睡下。
雪落了一日,刺骨的冷风吹得门窗齐响,一片萧瑟。翌日清晨,天光破云而出,铺在莹白的雪地上,反照着整个屋子,从门窗的缝隙中缕缕钻入。
流夏怕耽搁喝药的时辰,不敢让陆芍多睡。差不多待天亮透,便和云竹端着晨时叩门入内。
落雪天不见有多冷,雪化的日子却好似要将周身的暖意都抽走,陆芍生了场病,身子有些畏寒,流夏不敢懈怠,将衣裳一件件烘烤暖和了,才敢往她身上穿。
夹棉的袄子套了一件又一件,陆芍知晓她昨日受了不少惊吓,心里歉疚,便任由她折腾。
用早膳时,流夏和云竹谁也没有提起昨日的事,二人好似私下说定一般,尽挑些松快有趣的小事哄她开心。
陆芍有所察觉,知晓她们二人出于好意,却是阿娘的事摆在眼前,她实在没法忘怀。
又吃了几口,便撂下筷箸:“云竹,我觉得有些冷,门窗可都掩实了?”
云竹绕着屋子,将那几扇半敞的明瓦窗推上,确认屋子严严实实,才上前回道:“都掩实了,夫人若觉得冷,云竹再去添些炭火。”
“不必添。我是有话要同你们二人说。”
言罢,她直起身子,踱步至妆台前,从妆匣内拿出折叠好的契书,交在流夏手中:“这是绣坊的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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