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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想去一旁的衣箱内取月事带。
靳濯元拦腰将人抱回,不由分说地将人摁在官帽椅上。
“是得束上,才会安生些?”
说罢,还未及陆芍反应,他便从漆戗立柜里取来太后送的一匣子礼。
里面放着新添了几捆一指头粗的束绳,束绳材质特殊,并不磨人,他站在官帽椅后头,将绳子穿过官帽椅靠背上的镂纹,而后掀起陆芍的小衣,从里握住她柔嫩的双臂,向上微抬,束绳便圈在她的胸口处。
靳濯元叹了口气:“咱家也没想到,这些擒人的本事,有朝一日会用在芍芍身上。”
陆芍垂眼盯着自己锁骨下粗实的束绳,近乎吓红了眼,她双手挣扎着去挑束绳,下一瞬便被靳濯元分开摁在官帽椅的扶手上。
他双手撑在两侧,身子微俯,巨大的阴影笼罩住身前的小姑娘,辨不清喜怒:“不过是处理一下葵水,先前又不是没换过。才一月不见,芍芍就这么想离弃咱家?”
陆芍摇摇头,顶着一副盈水的眸子,告饶道:“厂督,我不跑了。”
靳濯元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尖:“你惯会哄我。”
随后便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质的长命锁。
长命锁式样精巧,锁面上刻着鱼戏莲叶,锁下坠着四个铃铛,铃铛被雕刻成莲花、元宝、麒麟、金鱼的模样。长指一拨,恍若清泉撞石,发出叮咚的悦耳声响。
“新岁将至,咱家不知道送你些甚么。听诚顺说长命锁能祛灾去邪,咱家这儿正有一个,送你戴上。”
长命锁,陆芍其实也有一个,那是她满百日时,祖母送的。后来祖母去身,她想给祖母留个念想,便将戴在身上的长命锁一并放入棺木。
靳濯元手里的那个虽然色泽不像新制的那般的莹亮,论起做工却是细致入微,精巧地不像是民间常见的工艺。
她生怕是甚么贵重之物,不敢收,便找借口推拒道:“可是...我已经过了收长命锁的年纪。”
靳濯元解下四颗铃铛,教铃铛滚在自己掌心,然而将锁面交给陆芍:“这不是新制的,而是我的长命锁。
他盯着四颗铃铛轻笑着:“我自幼带在身侧,踏过白骨露野还能活至今日,大抵是它‘锁’命的缘故。”
“那我便更不能要了。”她摊开掌心,将长命锁推至靳濯元面前:“这是你的运道。”
靳濯元握住她的手,望入她澄澈的眸子里:“如今交在你手里了。”
颇有种孑然孤寂半生,终于可以孤注一掷的意味。
陆芍突然愣住,有那么一瞬间,好似能听见自己心口跳动的声音。
她头一回直视靳濯元的眉眼,那副眉眼分明不带柔情,却能勾得人跌入暗地,激起一窥究竟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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