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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濯元拢了拢着自己的狐氅,抬手去抚那张毫无血色的秀靥。
他指尖生冷,触及陆芍温热的眉眼,嘴角不由地上扬。
“陆淑关在偏殿,没人教你偏殿如何走?”
陆芍见他笑意不达眼底,记起方才厂督手刃侍卫时舒畅爽快的模样,心里陡然生起一股寒意。
那双手从眉眼滑至精巧鼻尖,至方才缠绵轻啮的饱满红唇,缓缓地施压。
面上仍旧挂着清浅的笑意,手背处却青筋乍现,重了几分力道。
“殿内金齑华服,一应俱全,你送去金银细软能派上甚么用处?”
一字一句,如审讯惯犯一般,逼得陆芍无处可逃。
她渐生悔意,只是怪自己当时昏头,才会做出连夜出逃的举动。
靳濯元的手已经攀上不堪一握的脖颈,松开又缓缓收紧,凉生生的,恍若寒霜浸过的的刀面。
流夏和云竹已经跪在地上,哀声告饶。
陆芍阖上双眸,心里一横,如实说道:“我想出宫。”
靳濯元眼皮微动,面上终于染上几分阴郁:“然后呢?去哪儿?”
夜半时分的宫闱静如死水,没有太大的声响。
陆芍不说话,他便缓缓挪手,不再去掐陆芍的脖颈,反而一把扣住,将怯生的人儿揽在怀中。
清甜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他头一回觉得,污血腥臭,令人作呕,哪里比得上陆芍炽热滚烫的气息。
他一会儿以齿尖轻咬着陆芍的脖颈,哀怨地说道:“你不能这样待我。”
一会儿又咬着她圆润的耳垂,贴着她的耳,含糊声色:“你可知,咱家平日会如何囚拘私逃的人?”
第56章 枕边少了陆芍,才知夜里……
一时凛然寒风生, 枯木簌响。
陆芍被他揽在怀中,脊背淌汗,身子止不住颤抖。
在外人瞧来, 二人缱绻意绵,不及屋内,便如胶似漆地相拥在一块儿。
唯有陆芍知晓,那双扣在她腰肢的手,使了多大的劲儿。似要将她拆骨入腹, 融入骨血。
她不敢喊疼, 只将自己冻红的指尖攀在他微敞的右衽上, 指尖微蜷,揉皱了他齐整的衣料。
靳濯元垂眸去瞧自己胸口偶然被她抓出的红痕,笑着握住她冰凉的手, 反锢在她身后。
“咱家一早就说过, 既承认是咱家的人,便不能背弃叛离咱家, 如今你是要弃谁于不顾?”
他的语气并无波澜, 就如初醒时, 卧在榻上打量陆芍时的那副模样。
疏离冷厉, 从来面上挂笑, 却没甚么太大的情绪。后来有了陆芍,就像死寂的湖面突然投落一枚小石子,击水声在空幽的山谷无限放大,声势浩大地在耳边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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