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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安笑了笑:“不妨事的。横竖都是些问候的话。”

塾生又同她寒暄几句, 继而问靳濯元是否要一同吃酒。

陆芍觉着他们有要事商谈,便退至马车上静待。

隔着车厢,陆芍隐约听着塾生的话:“陆兄可听着了?那阉贼成日作乱,对士人用了活剥的酷刑。中寿,临了坟头荒木丛生!”

“许兄,你这话说得轻了,他一阉人,早已断子绝孙,坟头无人清扫,再正常不过。倒不如说他死后只能当孤魂野鬼,亲眼瞧着坟前唾沫横飞。”

陆芍听了,气吁吁地拂开轿帘:“哥哥不是说回去教我手谈,我瞧着这天都要暗了,哥哥还要食言不成?”

那些塾生素来喜欢高谈论阔,尤其喜欢以酒助兴。他们知晓陆珩是打汴州来的,喜欢同陆珩辩说,高论见地,故而回回吃酒都想叫他一块儿。

靳濯元不喜与人深交,来余州后,倒是时常同这些塾生吃酒。

塾生大多年轻气盛,心里憋不住话,他要查余州背地里的苗头,只需同塾生喝些酒,便能套出话来。

只是今日,他回身望了一眼趴在窗沿的小姑娘,甚么吃酒便通通抛诸脑后。

马车往沂园的方向缓缓行驶,车厢内,靳濯元捏着她软弱无骨的指头把玩着。

“今日怎想到接我?”

陆芍不愿同他说那些糟乱的话,便反问道:“我不能来吗?”

靳濯元手里的动作一顿,继而侧身对上她那双乌溜溜的眸子:“能来。”

“可是来做甚么?”

说罢,便欺身上去,将人堵在车壁上。

陆芍记起那日被他欺得红肿的双唇,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

她今日上了新色唇脂,贝齿轻咬时,饱满唇瓣缓缓陷下。怯生生的动作,却不知有多诱人。

靳濯元见她这般反应,大抵猜着她心里头在想些甚么。

他伸手去抹陆芍的口脂,娇艳的色泽落在指腹,晕染开来。

陆芍垂下羽睫,下意识地以为他要惩戒自己,一双小手不由地捏紧。

靳濯元捻着指腹,笑了声:“记得便好。”

看来下手重也有下手重的好处,是能长记性的。

陆芍稍稍松了口气。

“那芍芍可还记得,出城后,你佯装头昏,躲掉的那局棋?”

话音甫落,脖颈处传来冰凉的寒意,一双冷白色的手不断下滑,探入领口,摩挲着她分明的锁骨:“今日是打算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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