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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他的恶名,有甚么不能做的?

福来嗳了声,正要出去,靳濯元又问:“圣上那边,可有甚么消息?”

福来指了指桌案上堆积着的公文:“那儿全是圣上的消息。”

靳濯元转着指环,头疼地阖上眼。

虽说如今朝中大小事都落在他的手里,可这小皇帝未免太‘乖顺’了些,大至如何处理吴友轩、如何压下文官谏言、余州进展如何,小至今日瞧了多少奏章、太后如何逼他立后,甚至问他归期,几乎每一日都能收到汴州来的消息。

每一日!

他初时以为是甚么紧迫的事,翻开一瞧,上头写着:今日太后逼迫朕立后,朕未应,她便着人去寻长公主的麻烦。长公主受了气,又来寻朕的麻烦,朕一腔苦闷无法纾解,便想修书一封与掌印,掌印可有甚么一劳永逸的法子?

他瞧见的时候,险些气死在半途,连声质问,是谁递来的信,往后这样发牢骚、毫无用处的东西,再不要出现在他眼前。

这哪里是问他反抗太后立后的法子,分明是询问长公主如何才能消气的法子。

靳濯元抬手指了指那叠公文:“给他寻些事情做。”

福来心里了然,这‘寻些事情’,无非就是找几个大臣给他出出难题,政事一多,也就没功夫去想甚么儿女情长的事。

他正颔首退下,外头又响起一阵叩门声。

是陆芍端着托盘进来。

托盘上摆着一大盅冒热气的汤,上面油汁浮成一个小圈,还有绿色葱花点缀。

“厂督,这是我亲自炖的猪蹄汤,可要尝尝?”

靳濯元并无多大的兴致,可他仍是问了一句:“怎么想起下厨炖猪蹄汤了?”

陆芍将托盘放在一侧的小几上,神情认真地回道:“吃甚么补甚么,厂督伤了手腕,自然进补猪手的。”

这话本也没有甚么问题,可将厂督的手和猪手相提并论,听起来总有一股指桑骂槐的意味。

自然,陆芍并未想这么多,她只觉得猪蹄筋道,是滋补的佳品。

正想给他舀上一碗,便听见院内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诚顺自屋外推门,靳濯元瞧见他神色凝重,想来是今日跟踪薛湛水,寻到些明目。

他入屋子后,并未向先前那般径直回禀。

靳濯元知晓他心里的顾虑,来余州途中,有些事并未刻意避着陆芍。

可谁都知道,陆芍同国公府同太后之间的牵连,虽说入了提督府,身边都是东厂的眼线,寻常很难递出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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