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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刺伤他的人,并非汴州京官的手下,功夫本事也不成体系,像是草野来的无名之人。这样的人诚顺见多了,自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适才听了厂督的话,诚顺倒是重新审视起这桩案子来了。

屋外黑云遮笼,大有风雨欲来之兆。福来率先点了满屋子的乌桕烛,烛火辉煌,整个屋子都笼罩在橙红的光亮里。

靳濯元瞥见那株窜高的火苗,一时想起晨时伏在榻前的那抹红色身影。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若非他今日伤在肩臂,使不上劲儿,那丫头雪白的脖颈兴许就要折在他手里了。

以往不乏往他屋里送美色的,个个媚骨雪肌,很是勾人,却不想太后送来的丫头,姿色是有,同以往在他手上断命的姑娘相比,却是差了些火候。

怯生生的,不堪重托,日后只怕事没办成,小命就先丢了一半。

不过,他是喜欢瞧这些的。

诚然她是太后送来的人,打发了抑或杀了都算是个法子,只是这样一来,便失了桩乐趣。

陆芍就像小袄上绣着的小兔子,他高兴时,任她蹦来蹦去,不高兴了,就将她摁在自己的手心里。

能将太后送来的人掌箍在自己手上,反客为主。

这样才好玩。

第9章 厂督,疼

房园的西南角,升着袅袅炊烟,膳厨里干柴爆裂,跳跃的火星煨着灶上的炉子,沸水顶炉盖,冒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好不热闹。

陆芍双手托着白瓣似的下巴,脑袋一顿一顿,险要磕到地上去。

云竹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肩头:“姑娘何不再睡会儿,这儿有奴婢和流夏姐姐看着,待药煎好晨食做好,您再起身也不迟的。”

她睁着惺忪的睡眼,侧过身子去瞧屋外仍旧发昏的天色:“不妨事的,昨日我起得晚,又办砸了事,今日做些事,也好弥补我心里的愧疚。”

说着又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捻着柄蒲扇,缓缓摇了起来。

陆芍猜不透靳濯元的喜好,问起他身侧伺候的人,也只道是每日吃食不定,全依着他的心情。横竖她会做的也不多,且大致都是南食,一盅白糖粥配着各类干果,蒸饼、灌汤包、小米糕并着用笼屉蒸熟,还煮了两颗白煮蛋,闻着热气,也知是些清淡寡味的。

云竹有些发愁:“姑娘,往日布食,底下的人不论荤腥甜咸、辛辣爽口,都会备些,便是清晨,也有烧鸡棒骨,不管厂督吃与不吃,一件儿都不敢少的。这些会不会太素淡了?”

陆芍照顾祖母的习惯犹在,几乎脱口而出:“他昨日才转醒,身子尚未复原,烧鸡棒骨尽是些油腻黏口的东西,他如何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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