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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杯壁相碰后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可就像船帆撞上礁石,并不能掩盖千层海浪的汹涌。
贺祈山悠悠开口:“让裴总忍痛割爱,是我唐突了。”
他拿起刀具,斯文熟稔地切着牛排。
很快,一块儿牛排被他切好,泛着诱人的色泽。
“时小姐尝尝,我要了七分熟的,怕你吃不惯三分和五分的。”
不得不说,就连做起小事来,贺祈山也是细致入微、考虑甚周的。
她僵持着没动作:“谢谢贺总的好意,我喝汤就够了。”
可能是被她拒绝了太多了,男人稍感愣怔后并没有展露出任何不悦。
哪料裴骁南直接拿起手边的叉子,叉起一块儿喂到她嘴边。
“尝一块儿,看看贺总切的牛排好不好吃。”
不言而喻的占有欲仿佛在宣誓主权。
一瞬间,时晚寻如坐针毡,心一横也凑近过去,慢慢咀嚼着那一小块牛排。
即使肉质再好,复杂的心情也能让她此刻味同嚼蜡。
“怎么样?”
“挺好吃的。”她囫囵道。
裴骁南意有所指:“我算是借花献佛了,贺总不要介意。”
可以说是四两拨千斤地对贺祈山方才那番话展开了回击。
偏偏裴骁南还挂着副混不吝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贺祈山晃着杯中的红酒,视线沉沉:“当然不会。不过都跟裴总碰过杯了,不跟时小姐碰说不过去了。”
时晚寻很少喝酒,酒量也不是很好,闻言只得端起高脚杯,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晚宴结束后,贺祈山看了眼腕间的手表,宝蓝色的指针咔哒转动着。
他顺势邀请道:“时间还早,太早散场显得我款待不周就好了。”
管家明白贺祈山的意思,清清嗓子说:“别墅旁边就设有专门用来待客的牌桌,裴总和时小姐有时间的话,要不要留下来玩玩看?”
裴骁南也不退让:“贺总盛情邀请,我也不好拒绝不是?”
……
三个人玩儿的是俄式扑克,每个人手里有十三张牌,最后通过比大小来决定胜负。
明晃晃的灯光下,光线描摹着男人硬朗的下颌线。
裴骁南坐在桌前,身姿挺括,衬衫周正,捻牌时也是一股禁欲的味道。
尤其是他的指节漂亮干净,每次出牌时,总会勾起时晚寻的联想。
方才男人就是用这双手细细密密地缠绕着她的发丝,很像给猫顺毛的动作。
时晚寻算得上赶鸭子上架,她不是很会玩儿,俄式扑克的模式起初也掌握得不熟练。
所以前面几轮,无论谁坐庄,她总会输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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