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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忘了最初问题的重点究竟在哪,只是问出了那天晚上没有能够说出口的话。她说解凛,你疼不疼啊。

“没有麻药,”她说,“我很认真地在缝了,可是手还是发抖,我都不晕血的,但那天我弄完感觉人快晕倒了,一闭上眼睛就是你手心上全是血的样子。我真的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很少哭的小老师,坚强又善良的小老师。

原来是个隐藏的眼泪水龙头。

解凛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当场掀开衣服给她看,说你看,已经不渗血了。已经好了没事了。

结果迟雪又指着左边那个疤。

“这个怎么弄的?”

“……忘了。”

她两边嘴角一撇。

要哭不哭的样子。

他只能举白旗投降:“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嗯?”

她憋住眼泪。

“以前当卧底的时候被人捅的。不过当时混得不好,也不敢去医院,也是在小诊所缝的,”他看了眼那难看的疤痕,“老眼昏花了,手艺没你好,所以留疤挺严重的。”

他没说当时年纪小。

第一次遭这种苦,以为自己能挺过去,结果中间痛晕了两次的事。

总觉得说出来挺丢脸的。

迟雪却伸手摸了摸那道丑陋的疤痕,又一本正经地抬头,说我要给你推荐祛疤的药。

“好。”

“但是祛不了也没关系。”

“……好。”

“解凛,不管你变成什么样。”

她说。

“刀疤在脸上,在身上还是在哪里,你十几岁,二十几岁还是三十岁,我真的都喜欢你。好喜欢你。”

说完。

她大概是觉得有点害羞,又迅速地低下头。

但尽管如此。

至少没有反悔或“收回”。

只是头埋下来,又在他怀里痴痴地笑了。

“……”

而解凛怔怔看她。

无言以对。

甚至不知所措。

一向无表情的脸上,竟显出慌张的神情来。

手僵在离她背脊不过丁点远的距离。

却一时不知该往哪里放。

*

这种怔然一直持续了很久。

直到迟雪厌倦了拥抱的“游戏”,嘴里说着犯困,又直接把他往床上拉——

她脱了外套,身上只一件雪白毛衣和牛仔裤,人往床上钻,还不放开他的手。

解凛回过神来。

说你等等。你在这里睡,我不睡这里。

然而迟雪又疑惑地回过头来。

环顾室内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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