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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时,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
迟雪傻站在原地,无言以对。
又听见他话音淡淡:“是想知道我是谁家的野种,还是想知道我妈为什么不把我当人?”
“……”
“或者,你想对我这个克死亲爸又克死养父的天煞孤星,表示一下你一如既往的怜悯?”
“解凛,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偷听?”
他却根本不需要她的解释。
甚至说到最后笑了:“是不是你也以为什么事都可以靠装傻瞒混过关?我不说就当没发生,对不对?迟雪,你也是这么想的。”
她的眼泪几乎都要被逼问下来。
又如何看懂那一刻他眼里的绝望,好似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
只能反复一而再地解释,从今天等他找他,解释到为什么要接电话。
她道歉,自己今天或许不该来。最后又一再地表示其实自己并没有听明白电话里在说什么,她也完全不好奇、不会再追问——可解凛依旧不变。从始至终,只是漠然又冷静地看着她。
“……回家吧。”
最后他说。
眼圈是红的。
可脸色是始终不改的冷漠。
那一刻的目光,似乎与看陌生人,看校园里那些争相追逐他的人,那些他不愿理睬的人没有区别。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好。”
于是她也说。
却没有接他递来的所谓“打车钱”。
只是在决定放弃的那一刻,同样转身就走。
任眼泪如断线般,刹那间滚落两行。也只是擦都不擦,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东西、便又飞快换了鞋出门。
一路跑到小区门口,还被保安拦住,担心是哪家的孩子大半夜不睡觉离家出走。
她只能抽噎着解释自己是回家。
结果刚解释到一半,忽见保安瞪大了眼——果然回头一看,身后已有人追上来。
又一言不发拉起她就走。
但她就是不走。
说来也是好笑。她很少发脾气,一向也都好声好气,这次却是真的恼了。
眼泪不停往下掉,说什么都不肯跟他走,犯起犟脾气,甚至死活掰住保安亭的窗户边,不管保安问什么、解凛向保安解释什么,她总倔强地一言不发,就眼镜底下圆溜溜红彤彤一双眼瞪着他。
结果越瞪眼泪就流得越快。
水龙头似的往下流。
最后那架势连保安都被吓住,以为俩小孩之间是不是有了什么违/法犯/罪才能解释的毛病,险些便报了警——至于为什么没报。
事后再看,似乎还得多亏是旁边来了个“解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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